陸頌今這些日子大部分時間在玄織裡,他忙著安排夥計聘用掌櫃的,又要招一些能夠踏實做活的工匠,幫他們去處理基本的原料和編織一些最基礎的花紋。
這樣兩個人就更加省力一些。
陸頌今有心想要能夠遇上幾個不錯的學徒,這樣可以關門將手藝教下去,要是以後陳玄忙不過來的或者還有其他事情也可以做個甩手掌櫃。
於是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負責在家處置,偶爾也會抽空去找林玉,兩人聯手商量一下關於白河的事。
陸頌今雖然並非官身,但是林玉相當喜歡和他聊天,兩人兵家常事上常常下不少功夫,林玉總能從他身上看到,軍師將領的影子。
因此陸頌今便沒能騰開功夫,今日他也要去林玉那裡,林玉說是有要事商量。
陳玄便同李一一起,前往這場花宴。
“要我說,你這是還是太素淨了些,這可是花宴,那裡頭人比花還要豔,我每年進來這裡,就好比進了什麼花園,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衣裳。”李一看著陳玄忍不住替他擔心,他總擔心這人去了被別人看輕。
陳玄摸了摸頭上的發釵,“不要緊,只曉得他們看見玄織就可以了。”
他只別了一隻發釵,那是陸頌今親手給他勾出來的,花紋豐富,遠遠一看卻都不明顯,可仔細一瞧,那上頭的每一處都是個小小的“玄”字。
陳玄今日只穿了一身黃色的衣服上頭並無花紋,用料卻是極好的,上頭少有縫合的線,簡直像是天然織成的一件。
雖說並沒花紋,算得上素淨,顏色卻很鮮嫩水靈,遠遠一看襯的他這人像是春初盛開的迎春花兒似的。
陳玄五官奪目,這樣一來反而不會喧賓奪主,將他的容色襯得更加突出。
“這樣也好,雖說素了些,但卻俏的很。”李一坐在馬車上,眼瞅著快到了,忍不住提起來陸頌今的事。
“林玉總把你家夫君叫去,你們這次說是有什麼大事,連我也沒有細說。”
“他們聊起來十有八九都是戰事,如今邊關戰事吃緊,他們擔心一些也正常。”陳玄倒是並沒太過擔憂。
畢竟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陸頌今和他們也沒什麼關系。
他最多會被叫去出出主意,卻沒法叫他真的到戰場上去,既然不到那出人命的地方,就是再大的事兒也無所謂。
“這倒也是。”
李一叫他說的也放了心,早上下了馬車就這麼往裡走。
陳玄剛進來還沒來得及和別人一起寒暄熱鬧,就看到了一個突出的聲音。
“我也並不算是什麼運氣太好,要說還是江灼用功些,雖說和各位夫人夫郎沒法比,但他能帶我從那偏遠荒僻的地方出來,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是辛可容,他穿了件淺色的衣服,上頭細密的墜了許多珠鏈,看起來貴氣得很。
“哎呀,你說這話不是謙虛?我怎麼記得,那萬副將對你好的很吶?連你家男人也跟著多多贊美,才叫你家江郎在陛下面前得了臉?”
一旁說這話的是個夫郎,看起來家世不錯,有些刻薄,語氣並不算好。
他這話說的並不友好,辛可容卻很不在乎似的,“您這話是說笑了,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