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看病還不是愛我?
可現在要讓他趕這些人全部出門,指不定裡面有些人就得說點兒難聽話了。
他看著對面兒的辛可容,都知道對方嘴裡說不準就會冒出來一句:‘要是大家走了,這錢不小心被別人拿去捲走了,這誰也說不清。’來暗諷他會捲了陸頌今的棺材錢跑路!
陳玄決定先發制人。
“眼下錢是差不多了,不知道大家今晚有沒有閑著,願意來幫忙收拾收拾的?”
他這話出來大家更是恨不得要跑出去了,剛剛為了看熱鬧出來這一趟,什麼好處沒撈著不說,還往外搭了點兒銀子!
這會兒又待著,剛出了錢,還要讓人出力,三更半夜的過來給死人辦事兒,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們誰也不想沾這晦氣,一個個擺著手,支支吾吾的找各種藉口。
辛可容有點兒質疑的看著陳玄,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這事兒有點兒怪怪的。
從前他和陳玄在一個村裡長大的,陳玄雖然說略有一些聰明,但是叫家裡人折磨的不輕。不然也不至於和他一同出嫁,卻嫁到了這個病秧子陸頌今家裡來吃苦受罪。
可是今晚這人怎麼忽然像變聰明瞭一樣,給他的氣場感覺都和從前不同了?
然而還不等他再想些什麼,陳玄就已經看看左右差不多要走幹淨的人,走上來拉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找到了依靠的樣子。
“辛可容,既然你還留著,那今晚你就陪我先一起過一夜吧,不然我自己在家裡總是害怕……
雖然說陸頌今他是我的夫君,可畢竟我才嫁過來,我們兩個也不是很熟,他又是活生生病死的,我這心裡多少有點兒不安穩。”
他這話故意說的驚悚,一時間辛可容打了個哆嗦就把胳膊抽了出來。
陳玄看著他,眼眶紅紅的,像是隨時都能把眼淚逼出來似的。
“你也不願意陪我嗎?”
辛可容接連搖頭,“不,不是,我,我是有別的事!我今天晚上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江灼還在家裡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陳玄微微低頭,得逞的笑容轉瞬即逝,又看著屋裡唯一站著的村長。
村長本來打算搭個手的,但是聽到他這話又忍不住覺得心裡毛毛的,只好開口:“陳玄,今晚你自己先湊合熬到天明,這事發突然,大家三更半夜的也要休息,等明天再說吧。”
於是三言兩語之下,鬧鬧哄哄的人都跑了個沒影,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大閃著的的門,還有床上躺著那個真像死了一樣的陸頌今。
陳玄掂了掂手裡這些沉甸甸的銅板,心滿意足的把門兒一關。
轉過身來,臉上那點兒哭泣的淚水早就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滿意的笑容。
嘩啦的銅板落在桌子上。
陳玄終於清了清嗓子,“好了,起來吧,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