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這種話,陳玄就想對他們所有人都呸一聲,讓他們看看自己的眼睛究竟瞎到什麼程度。
陸頌今就在這兒等著這個辛可容開口說話,終於等到他張嘴了。
“我說江家夫郎,你家又不住路邊兒,怎麼老愛管我家陳玄的事情?你既不是他長輩,也不是他的親友,老愛這樣說教,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官癮沒過,要在我們家夫郎身上過呢。”
陸頌今笑著說的話,但又不等人回,自己又接著說,“照你這說法,你也得好好勸勸你家秀才,怎麼能叫自己家二叔在外頭欠那麼多爛賬呢,這怎麼能行?往後要是親戚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可就不好了。”
不得不說,叫人心裡不舒服這方面陸頌今也是有一定造詣的。
江灼這人在村裡體面了這麼多年,家裡連他的父母長輩也一向是聽他的。
現在有人這樣落他的面子,又讓他想起來被人成團的找到家裡來要錢的事兒,那場面真是尷尬的,他這麼多年的臉面都掃地掃的幹淨。
因為這事兒他還有點兒生辛可容的氣,要不是他每次一聽到陳玄的事情就非要去看看,也不至於惹來那樣的麻煩。
但是在一想沒辦法,誰叫他家夫郎就是這樣關愛別人的性情?
自己從前看中他,就是看中他和善又溫柔,所以他關心一下自己的同鄉,倒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兒。
眼下那點兒不滿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陸頌今和陳玄身上。
他說怎麼會沾上麻煩,原來這陸頌今和陳玄竟然是這樣的人!回去必須得好好勸勸辛可容,像這樣不識好人心的同鄉,以後還是少搭理的好。
他不想搭理對方,實際上陸頌今和陳玄這會兒也懶得理會他們兩個。
陸頌今無聲的挪了挪身子,將自己身上的包袱挪到更穩妥的地方,省的大家晃來晃去的將他背的東西給擠壞了。
因為先前鬧的這一場,一路上居然出奇的沉默。
駕車的牛叔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熱鬧的路途。
好在村子裡到鎮上的路途不遠不近,沒多大會兒功夫也就到了。
陸頌今他們兩個等著其他人都下了車,才開始起身,陳玄把他扶著下來,趁此機會輕輕摸了摸那包袱。碰到裡邊兒的東西都沒變形才算放心。
陸頌今叫他扶著穩穩當當的落了地,感覺一雙腿更有力量了一些。
他估摸著一來是這病落在他身上本來就在自己好轉,二來又吃了藥,最有可能的還是他的身體在和這個人慢慢的融合。
沒別的原因,他剛剛在車上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左手上冒出了一顆痣,那是本來的他才有的。
剛醒來的那會兒,他就留意過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上並沒有他從前的印記。
和他長得只能算是大略相似,病的太狠,甚至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