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陸頌今一耳朵聽了不少人談天說地。
終於,天剛擦黑的時候,牛車晃晃悠悠的到了村裡。
陸頌今覺得自己都要被顛散架了。
“這一路可真夠顛簸的——”他跳到地上,叫陳玄穩穩扶住。
“這你還坐不慣,怎麼,你也要買一個三丈的馬車回來坐坐?”陳玄故意臊他。
“三丈的馬車當然不敢想,但買個普通的馬車還是該想想的。”陸頌今現在是說大話不嫌腰疼。
陳玄每每聽到他這樣自信滿滿的做幻想,就只當自己沒聽見。
“行了,別想幾丈的馬車了,老老實實回你那三丈都沒有的屋子裡去等著吃飯吧!”
陸頌今叫他扶著,聽他話說的不客氣,卻很高興,“過兩天好徹底了,我去給你整點好的吃吃。”
他們兩個就這樣互相攙扶著,時而說幾句話,往屋裡去了。
沒注意一村子人有意無意的看見之後都在私下議論。
“這陳玄嫁過來以後,陸頌今真是忽然像變了個樣兒似的,不僅這病莫名其妙的好了,這才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一個大娘嘀咕著。
“可不,你看他這有說有笑的樣子,從前可是從沒見過他這樣。”她家老頭坐在門檻另一邊兒,也跟著搭話。
“別不是真跟先前那誰說的似的,是個旁的鬼兒借屍還魂了吧?”大娘說著心裡有點兒發毛。
“那估計不能,你看他挨個找人要錢,要糧的時候記得多清楚?要真是個野鬼,還能知道這個事兒?我看病了那麼一遭兒,人變樣兒了也正常。”老頭把手裡那把煙殼子放在門腦上敲了敲。
“這你說的也是,那這陳玄小哥兒也是個有福的,那會兒誰不說他可憐呢?剛嫁過來就要死男人。”
“我怎麼記得你們那會兒都說他蛇蠍心腸,男人病了也不管,卷錢要跑了呢?”老頭一副納悶兒的樣子。
大娘氣的錘了他一下,“你胡說,我怎麼不記得?”
“得得得,沒說沒說,走走走,吃飯了。”
……
諸如此類的議論並不少見。
只是主人公這會兒還在和自己家夫郎爭論今天晚上做的那飯究竟是多放一把糧還是少放一把。
“好夫郎,別的都聽你的,這事兒沒得商量。”陸頌今義正辭嚴,嚴肅的很。
“我不聽。”陳玄壓根不給他機會,把鍋蓋一蓋,一錘定音。
“哪有人這樣的?你要把粥給煮成幹飯?”陳玄懷疑這大傻子是不是沒自己煮過飯。
誰家好人煮粥放兩碗水,要放一碗米?
“可是沒口幹糧,只喝稀的怎麼能行?我不是要把粥煮成幹飯,我就是要煮幹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