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話題來,一眾婦女們都萬分的統一,一時間現場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浮起來,無一不是對醉酒打人的指責。
辛可容一個人根本支撐不住,可惜他旁邊的江灼確確實實又因為喝醉了酒,這會兒腦子有些不太清醒,想要替他說話,卻又力不從心了。
“那事情既然已經明白,這究竟還是江秀才你們家沒道理,那既然把人打傷了,多多少少還是要拿到人家諒解的,不然這鄉裡鄉親的以後也沒法見面了。”
村長又看向一旁的陸頌今和陳玄。
“你們兩個看這事兒怎麼給處理過去,也別在這裡耽誤了,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
陳玄這會兒往後一退,“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一來我們家不是我當家做主,二來今天捱了打的也是我男人不是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知道怎樣才能取得諒解,這事兒全看陸頌今的口風。
陸頌今這會兒真是在後面樂不可支,他在身上弄的那點兒傷根本就不疼,對於他來說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只是做個樣子看起來比較嚇人。
他還隨隨便便的靠在樹根地上,一副起都起不來的樣子。
“我也不是故意訛人什麼的,其實大家夥兒也都知道我這病才好,我夫郎為了我這點兒病也是嘔心瀝血,這點兒銀子還是前些天靠大家伸手幫助的。
現在治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有點兒起色,今天我感覺又難起來了,所以這藥費也只能由江秀才你們來出了,更何況我這舊病沒好,又添了點兒新傷,這藥我們家也買不起——
本來我今天還打算幫我家夫郎做點兒事情,好隨便攢一點小錢,這幾天一傷也沒法攢了。
也不是我故意真的要向你們獅子大開口,只是沒了這點兒錢,往後我們兩個的日子都沒辦法過了,所以要給多少,還是大家來說說吧?”
陸頌今這番話把人架的挺高,根本沒辦法往下落,一方面要醫藥費,一方面又要他自己的誤工費。
大家夥輪到這事情,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正義感就會爆棚,那自然不會輕放了對面的人。
一帶入到自己身上就恨不得多要一些,再多要一些。
所以陸頌今完全不擔心那兩個人會被輕拿輕放過去。
“聽聽,人家陸頌今說的這話確實有道理呀?這夫妻兩個人日子過的艱難,我們也都知道,這不給賠償確實說不過去。”
替陸頌今說話的人一邊是為了伸張正義,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透過前些天那事兒,他們也知道這人現在要是沒錢,說不好又要想什麼法子從他們手裡要。
與其從他們手裡出,還不如現在就從江灼身上出的好,畢竟人家江秀才家裡青磚大瓦的是個大戶,出這些錢肯定比他們要輕松。
要是今天這筆賠償沒要到,指不定陸頌今哪天又想起來誰先前從他那裡借了些糧食銀錢沒還的,纏攪不清,又要他們從家裡拿錢出去。
“我看也是,江秀才既然都把人給打了,那當然要把錢賠給人家,往後還要讀書呢,要是留下這樣的名聲,那真是沒辦法在往上走了吧?”
又有人拿著這點來說事了。
陸頌今真的是很想笑,這就是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江灼既然要在意自己讀書往後的前途,那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名聲給收斂好,要想保持個好名聲,那就別想惹了人還當做沒事一樣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