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雲齊拉著滄溟轉身離開,後背繃得筆直,直到拐過幾個攤位確認老者沒有跟來,才長舒一口氣。
“他不對勁。”滄溟低聲說,“不只是對你的研究感興趣那麼簡單。”
雲齊點頭,心跳仍然快得厲害:“他知道靈魂煉金術...這太奇怪了。那是我私下研究的領域,連協會報告都沒提過。”
“更重要的是...”滄溟的聲音異常嚴肅,“他袖口的暗紋。你注意到了嗎?”
雲齊搖頭,他當時太緊張,沒注意細節。
“三個交錯的黑月。”滄溟的金眸中閃過一絲陰霾,“和我記憶中...背叛我的那個人袖口的一模一樣。”
雲齊倒吸一口冷氣:“你確定?”
“千真萬確。”滄溟的表情變得冷硬,“那是我死前最後看到的圖案。”
兩人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各自沉浸在思緒中。雲齊偷瞄滄溟的側臉,那張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銀發在夕陽下彷彿鍍上一層血光。
“滄溟...”雲齊猶豫地開口,“如果那個組織真的還存在...”
“我會保護你。”滄溟打斷他,聲音堅定如鐵,“無論他們想要什麼,都不會得逞。”
雲齊想說自己也能夠自保,但看著滄溟緊繃的側臉,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回到工坊後,滄溟一言不發地開始檢查所有門窗的防護符文,又在關鍵位置佈置了幾個隱蔽的警戒法陣。雲齊則立刻去地下室翻找那些被遺忘的傀儡——也許該讓它們重新服役了。
地下室裡積了厚厚一層灰,十幾個基礎傀儡靠牆站立,有的已經長了苔蘚。雲齊嫌棄地踢了踢其中一個:“啟動。”
傀儡的眼睛亮起微弱的藍光,僵硬地向前邁了一步。
“太慢了。”雲齊嘆氣,“但總比沒有強。”
他花了一小時給所有傀儡做了簡單維護,然後設定它們輪流巡邏工坊周邊。這些低階傀儡雖然笨拙,但數量足夠多的話,至少能起到預警作用。
回到樓上時,廚房飄來誘人的香氣。滄溟已經換上了居家便服,正用新買的煉金煮鍋燉著什麼。看到雲齊進來,他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液體。
“安神茶。”滄溟簡短地說,“喝完後去洗澡,你身上全是地下室的味道,像個苔蘚。”
雲齊接過杯子,小啜一口。恰到好處的甜度和一絲薄荷的清涼,完美中和了草藥的苦澀。這種被照顧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讓他胸口發緊。
“那些傀儡...”雲齊猶豫地說,“只能應付普通入侵者。”
“我知道。”滄溟沒有轉身,“明天開始,我教你一些基本的自衛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