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來信與煉金術士的困惑
雲齊的指尖在羊皮紙上輕輕摩挲,王儲專用的鎏金墨水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他蜷縮在實驗室的軟榻上,雙腿不安地交疊著,煉金術袍的寬大袖口滑落至肘間,露出蒼白纖細的小臂。
“他們居然...真的聽懂了?”雲齊小聲嘀咕著,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三遍。三天前那場噩夢般的授課場景仍歷歷在目,當他站在王室魔法學院的講臺上,看到臺下幾十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時,差點當場發動傳送陣逃跑,最後被作為助教的滄溟抱著,強制性講完一節課。
滄溟端著茶點推門而入,銀發在腦後鬆鬆束起。他望著自家主人泛紅的耳尖,嘴角不自覺上揚:“主人現在相信了?那些學徒都說這是本學期最精彩的煉金術講座。”
“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真正的天才。”雲齊把臉埋進軟枕,聲音悶悶的,“我連火焰置換反應都講錯了兩次...”
“但您現場演示的魔力提純術,”滄溟單膝跪在榻前,將溫熱的薄荷茶塞進雲齊手中,“讓教務長當場決定將這門課列入必修。”
雲齊從枕頭裡露出一隻眼睛,淺褐色的瞳孔在陽光下像融化的琥珀。他接過茶杯時,一枚精緻的銀質書簽從信封中滑落。滄溟俯身拾起,發現背面竟還有一行小字:
【另附私人請求:閣下既精通靈魂契約,不知可有良方留住精靈大使的心?母樹複蘇後他每月需返精靈之森半月,改革事務又令我分身乏術。ps.那位精靈著實美味。】
滄溟的指尖微微收緊,銀質書簽邊緣泛起細小的冰晶。他當然能想象王儲寫下這段話時眯起的藍眼睛——就像盯著獵物的雪豹。
“滄溟?”雲齊好奇地湊過來,“王儲還說了什麼?”
“一些無關緊要的...”傀儡話音未落,雲齊已經靈巧地抽走書簽。煉金術士歪著頭逐字閱讀,柔軟的黑發垂落在信紙上,發梢還沾著不知名的魔法粉末。
“‘美味’是什麼意思?”雲齊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學術探究般的專注,“是指精靈的血液有特殊功效?還是說王儲在研究食用型魔法生物?”
實驗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窗外傳來藍冠雀的啼鳴,某個燒杯裡的溶液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滄溟的睫毛輕輕顫動,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主人。”銀發傀儡突然伸手,指尖撫過雲齊的鎖骨,那裡還留著淡淡的靈魂契約印記,“您還記得製造我時,融合了哪些生物特質嗎?”
“當然!”雲齊立刻被帶偏思路,眼睛亮起來,驕傲地挺起胸,“狼人的力量,獨角獸的魔力親和,還有古龍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滄溟低笑著將人摟進懷裡,嗅到主人發間熟悉的月見花香。他想起三個月前的雨夜,當自己第一次展露某些“功能”時,他的小煉金術士嚇得把整瓶鎮定劑打翻在實驗臺上。
“王儲說的美味,”滄溟的唇擦過雲齊發燙的耳垂,“大概就像主人嘗起來的味道。”
雲齊手中的茶杯當啷一聲跌落,被早有準備的傀儡穩穩接住。煉金術士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活像只受驚的雪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