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緊隨其後,他們先後看到了湖泊,草地,冰川,每每看到了新奇的東西,段瑜都會轉頭戳戳他的肩膀跟他分享自己發現的小細節。
比如那遠處的雲像不像一隻小貓,那處湖泊下面滴水的小水坑,又或是偷偷抓了把雪扔在自己身上。
終於,他們到達了山頂。
風裹挾過細碎的雪粒吹過,留戀的停留在肩頭不肯離去,遠處連綿的雪山終於在此刻露出了它的真實面貌。
蔣延無聲的拍掉落在段瑜肩頭上的雪,卻被段瑜打斷指著他看遠處星星點點的日光。
“咱們運氣可真不錯,竟然能看到日照金山。”段瑜看著,他摘下眼鏡,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雖然只有一個山頭被金色的日光照耀,但怎麼說也算是日照金山了。
“聽說在藏文化裡,雪山是他們視為神山,他們將日照金山寓為一種神聖的昭示,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有好事要發生了?”段瑜看向身後的人,心中湧現出莫名的悸動。
身邊三三兩兩的人陸續登頂,皆被遠處的風景驚住,可此刻,他卻想回頭看向身旁的人。
他之前想過許多會陪他爬雪山的人,沈淩柯,段宸,或者其他登山愛好者,但這其中絕對不會有蔣延。
沒想到多年後,陪他爬雪山的會是他,這個競爭了十多年的死對頭,段瑜忍不住繼續想,或許這真的是他們命中註定的緣分,明明幾個月前他們還是打的你死我活的死對頭的。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這幾天自己越發的粘人,像是曾經養過的小狗那樣,有時候很想黏在蔣延的身上。
這實在不像是他做出來的事情。
蔣延掃了眼遠處的金山,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到彼此的身上,他垂著眼看不清思緒,手卻不自覺的撫摸起身側的衣兜。
那裡藏有這五年的答案。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段瑜的眼睛有些酸,想要一個擁抱,就在此時此刻。
他這麼想,也確實就這樣做了。
手臂剛剛環上某人勁壯的腰身卻被壞蛋抵住不讓靠近。
段瑜不滿的抬頭,執意想要前進,可眼前的人實在不解風情,甚至還在抵抗中摘掉了他的手套。
簡直像榆木腦袋,段瑜心中氣結,默默記下這筆賬,想著回家的時候怎麼發脾氣。
誰知下一秒,身旁的人卻單膝跪地,跪在了他的身前,他支著上半身,身姿挺拔,黑色的身上的沖鋒衣在此刻更加增添了幾分少年氣息。
日照金山在此刻成了背景板,山頂上的人,見到這一幕驚呼,自發圍成一群,看著正中央的兩人。
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冒出一個想法,山頂求婚。
“你做什麼啊。”段瑜實在被蔣延搞得有些沒有頭緒,他雖然習慣了鮮花與掌聲和眾人追捧,可現在的場景,他竟然覺得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