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視,沒有喜悅,像是因為聯姻而被迫在一起的人。
可是,他們明明是青梅竹馬。
幸福的時間在飛快流逝,他仔細注視著段瑜,想要刻畫出他的每個樣子,然後他們按照流程,接親,做婚車前往禮堂。
他不知道可惡的蔣延什麼時候出現,只能貪婪的看著和他穿著同款西裝的另一位新郎。
他們在眾人的注視下宣誓,喝酒,就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蔣延出現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那一刻。
他一手拿著精心挑選的戒指,一手拖著段瑜的手看向段瑜,竟發現,他的眼裡不僅僅有錯愕還有那麼意思不易察覺的驚喜。
他太瞭解段瑜了,這樣的目光不該落在死對頭的身上。
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戒指也因為脫力掉在了地上,滾落到草叢裡,不見了蹤影。
渾身的血液凍結,讓他像是個木偶一樣呆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蔣延拉著段瑜的手奔跑,逃離,只留下自己一個人,為了家族,為了權利,做出犧牲,不敢爭取。
他輸的一敗塗地。
感情似乎從來不講什麼先來後到,任性的可怕。
他沒有辦法做到向蔣延一樣,無所顧忌的奪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付不起代價帶來的負面結果。
“淩柯,放棄我難道不是你權衡利弊的考量嗎。”段瑜這句話甚至沒有用反問的語氣。
其實他們彼此都清楚。
“我……”沈淩柯垂下眼不敢去看段瑜,他很想說,自己想爭取,自己喜歡他,一直喜歡他,只是枷鎖太多了,他掙脫不開。
“對不起。”
最終,沈淩柯敗下陣來,猶如當年一樣狼狽。
“我們可以做回朋友嗎?”他用很慢,很輕的聲音乞求,這是段瑜從來沒見過的沈淩柯。
記憶裡的沈淩柯似乎總是溫潤的,站在他的背後幫自己掃尾,擦屁股的鄰家大哥哥。
這樣的情形,段瑜說不出拒絕的話。
殊不知,此刻遠處的高臺上,蔣延得了空出來尋找段瑜,正好看到相擁親密的兩人,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
他跨步下樓,直直的朝著舞池中站著的兩人走去,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穿著正式的總裁直接捏緊拳頭,狠狠砸向覬覦自己老婆的人。
拳風淩冽,帶著霸道,沈淩柯後退幾步狼狽的跌在地上,嘴裡彌漫出血腥,他動了動下顎抬頭望去,就見蔣延以一種佔有的姿態將段瑜拉入懷裡。
巨大的變動在舞會上格外顯眼,成於聯合其它公司的所有人都頓住腳步,看向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