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在我們婚禮的時候抓緊你的。”沈淩柯想,如果那時候他抓緊了不放手,或許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他們會在婚後出國,在國外過上無憂無慮,平靜又幸福的日子,而不是他隻身出國,只能看著牆上的照片。
人總會去喜歡美化另一條自己沒走過的路。
段瑜嗤笑一聲,趁著他走神的功夫,腦袋猛的砸過去,悶哼一聲,一抹豔紅出現。
沈淩柯臉色痛苦一瞬,捂住鼻樑站起身,他輕笑一聲,隨手拿著紙巾胡亂的擦了幾下,看著上面的鮮血忽而笑道,“真好,這不是夢。”
將段瑜帶走的場景,不知道已經在腦海裡回閃過多少次了,這次是鮮活的,他成功了。
“你真是瘋了。”段瑜診斷出結果,“沈淩柯,你應該知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就算將我帶出國,你就絕對能保證藏住我一輩子?”
說是莊園,倒不如說是另類的囚禁,他知道現在的沈家大部分資産都在國外,與國內少有接壤,那就代表一但出國,他對沈淩柯的實力一概不知。
段瑜氣的想笑,他堂堂段家少爺有一天竟然也有當金絲雀的風險。
“我知道藏不住你,我也不會藏,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繼續待在一起,一個月的時間你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我,我偶爾會去段家的門口遠遠望著你,腦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幻想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蔣延從我身邊可以帶走你,難道我就不行嗎?”哪怕只有五天,十天,一個月,萬一,萬一會有轉機呢?
段瑜笑死了,尤其是在得知了這五年的事情就更絕的可笑了。
“沈淩柯,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和蔣延比。”段瑜轉動了下僵硬的脖子,視線恰好和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光亮撞見,他眼神閃了一下,似有一抹亮光閃過。
“你當年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和終光見面,難道他沒和你說我調查過當年跳樓的事嗎?”段瑜看向他,再見到沈淩柯身體僵了一瞬後,心裡更涼了,也更加篤定了心中所想。
他扯了扯唇角,有些感嘆命運,“若不是你製造那場機會,我也不會被蔣延救走。”那麼一切都不會是如此戲劇性的順理成章。
歸根結底,他怎麼不算是幕後的推手呢?
“當年……”沈淩柯身形微顫,似是陷入了往事,“我只是想不讓你去做那些。”
回憶像是潮水般湧入腦海,這麼多年過去,沈淩柯依舊記得當年的場景在別墅的後花園,段瑜對他說要去赴一位高官的約,雖都沒有明說,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他怎麼可能會讓他去!
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墮落?他試著求過父母,也聯系很多認識的朋友,可最後還是沒辦法阻止這一切。
他只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冊,原本按照計劃,他只需要在眾人面前救下段瑜,然後讓他待在家裡避避風頭。
可偏偏的,總是錯過,沈淩柯突然發現,每一次似乎都在錯過,每一次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做了那麼多,卻總在最後關頭和想要的擦肩而過。
腦子爆炸似的疼痛,他忍不住加大了按壓的力道,眼尾的紅血絲更加豔紅起來。
國內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只想待在段瑜身邊,痛並快樂著,哪怕短暫擁有也好。
水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像是計時器的拍子,不停提醒著時間的流逝,他站起身,推開門離開前說了句,“離靠岸還早,你可以睡一會。”
門關上的那一刻,段瑜瞬間起身巡視周圍,笑死,若是睡了一覺到了國外可還得了?
視線略過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桌子,裝潢甚至可以說是簡陋,腳下的地板不知是多少年的漆,有些邊邊角角甚至還露出了灰色的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