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吃醋,表露愛意,那也是對五年後的段瑜,不是他。
他不想一輩子成為自己的替身。
手中筆尖胡亂的在白紙上留下痕跡,就像段瑜的心看不見頭緒,還帶著淡淡的憋悶。
倒不如直接果斷幹脆的坦白自己的身份。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如果他說出這麼荒謬的事,蔣延怕是以為自己是在開什麼無聊的玩笑。
因為再此之前,唯物主義的他也是完全不相信的。
“如果一個人失去記憶,醒來後,又發現自己和陌生人結婚了很多年,身邊人都發生了改變,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段瑜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從一摞檔案中抬起頭,望向蔣延。
以他的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見他穿著西裝的上半身,就在昨晚,他還看到了衣服下面的景象。
“我不會和陌生人結婚。”蔣延認真道。
“哦~那假設你一覺醒來,發現你已經和我結婚五年了,你會怎麼做?”段瑜繼續道,說話的聲音漸漸放輕,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
蔣延指尖微動,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看向段瑜,神色不明。
如果早在幾個月前,他會堅定的離婚,甚至還會狠狠地甩開段瑜,然後繼承家業,到了商業繼續成為相愛相殺的對手。
可現在,卻恰恰相反。
盡管知道段瑜和他一同穿越過來,他還是不想放手,甚至想將錯就錯繼續這場婚姻。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正如五年前他夥同阮於寒搶婚,他不後悔,當年是,現在也是。
只是猛獸難馴,段瑜更是其中之最,肆意張揚,滿頭叛逆的金發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的傲氣,即便現在變回了黑發,靈魂卻並不會因為外表而改變。
作為死對頭,蔣延很喜歡那種征服的快感,更喜歡他不服輸的倔強,他們彼此都是合格的對手。
可作為夫夫,他渴望安穩,討厭一切脫離自己的掌控。
他私心的想要段瑜屬於自己。
“我會……”短短幾秒的沉默,腦海裡已經設想過千萬種的回答,“接受婚姻。”
“你是這樣的人?”段瑜有些意外,他以為,蔣延會和剛穿過來的他一樣 ,滿心震驚,尋找證據離婚的。
似是怕蔣延不理解穿過來後對於時間和轉變的震驚,他繼續強調道:“就像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咱們上一秒還在教室裡鬥的拳打腳踢,你死我活,下一秒你就穿越到現在,發現咱們結婚了,牆上還掛著我們的婚紗照。”
“那樣的情境下,你會接受婚姻?”似是覺得不可置信,段瑜的聲線都高了一度。
他不信,以當時兩人死對頭的關系,突然結婚他不會震驚不會鬧。
蔣延的手死死捏住手上的鋼筆,喉結滾動,他意識到,這是段瑜在以假設的方式告訴自己穿越的事實。
那天,他穿越的地點是酒會,而他在家。
“我會調查,探尋這五年間發生的所有事,可我不能保證在這接觸的過程中,我會有想要接受這段婚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