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柯筠柳很想把眼睛一翻,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只是如今他腫成球的眼睛,已經不支援他做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最終,這番過於努力的動作,牽動了臉上的傷。劇烈的疼痛,逼得柯筠柳眼角溢位生理性的眼淚來,一臉絕望的閉緊眼睛。
“嘻嘻。”
“呵!”
兩聲笑意不合時宜的一前一後的響起,前著笑得毫不掩飾,後者憋笑得剋制。
“哥哥,他被打得好慘啊,看著想笑。”白茶覆在盛雪夜的耳邊,自以為用很小的聲音說話,殊不知在此刻,哪怕是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盛雪夜輕輕拍了一下白茶附在自己脖頸的腦袋:“忍著。這時候笑出聲,是對患者的刺激和不尊重。”
其實,他在看到柯筠柳腫成包子的腦袋時,也挺想笑的。但是憑借良好的素質,和兄弟友誼,他忍住了。
白茶實在是忍不住,只能不去看柯筠柳的包子臉。
而柯筠柳礙於臉上的傷,有氣也不能撒。只能氣哄哄的躺回去,閉上眼睛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還生氣呢?”盛雪夜將白茶給放到邊上:“怎麼搞成這樣,我來看看。”伸手就要去看柯筠柳臉上的傷,卻被柯筠柳揮手拒絕了。
“你把這個小妖精給弄走,我不想看到他。我傷成這樣了,他居然還在笑我!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柯筠柳繼續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哼哼唧唧的說道:“都是因為他,我才傷成這樣的。”
“哎!你這傷又不是阿茶,打的。”盛雪夜捂臉,如果不是看在柯筠柳被打成豬頭的份上,他才不會這麼細聲細語的哄著柯筠柳說話。不過柯筠柳這莫名其妙的執拗,真的讓他有些傷腦筋:“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看了看坐在邊上的白茶,又看向躺在床上一臉拒絕的柯筠柳,對著白茶哄道:“阿茶,你先自己到旁邊去玩,好嗎?等會,我去找你。”
白茶晃著腳給盛雪夜看,表情很認真的說道:“沒有鞋,哥哥說的不能赤腳走路,哥哥說的。”
盛雪夜看著,一時間有點犯難,白茶的腳太小了,適合他穿的鞋子太少了,現找也不可能。
“我先給你看傷吧。”盛雪夜只得轉頭看向柯筠柳,從身上拿出一個紫色的小罐子來:“除了臉,身上哪裡還有別的傷嗎?”
盛雪夜挖出一截黑色的藥膏來,只是還沒有碰到柯筠柳的傷口,柯筠柳就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兩隻手不停的揮舞著企圖拒絕盛雪夜的靠近。
“疼疼疼疼!你怎麼隨身帶著師父那老不死調變的藥膏啊?這東西抹上去又癢又疼!要抹你自己抹,我不要。”盡管臉腫成了包子,但是從哪肢體動作上看出來,柯筠柳非常抗拒這團藥膏,他寧願讓傷口自己癒合,痛他半個月的,也不願意去抹上這什麼鬼膏子。
“良藥苦口,要想好得快,自然得多受些罪。而且這麼多人瞧著呢,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痛快一點。”盛雪夜拿著藥膏就準備上手,只是柯筠柳把自己的臉捂得死死的,就算今天毀容了也不要去抹這藥膏。
“筠柳,大師說的對。你這傷肯定得抹藥,要不然就算好了,也說不定會留疤的,況且你要是一直頂著跟個圓包子似的臉,怎麼出去見人,怎麼出去做任務啊?”許煙玢也溫溫柔柔的勸道:“而且,你不是說下一個任務我們要一起嗎?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隊友頂著一個豬頭。”
“煙煙,你真好!”柯筠柳努力的睜著眼睛,堅定不移的望著試圖讓許煙玢從他只有一條縫的眼睛裡面看到感動的淚水。接著,眼一閉,把腦袋一挺,雙臂張開,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模樣:“為了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不過一個小小的藥膏罷了,來吧!”
旁邊的許煙玢看著柯筠柳不像是要上藥,倒像是準備受死的滑稽模樣,也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就是,塗個藥膏而已。不至於,弄得跟送死一樣。”
盛雪夜將手中的藥膏遞給許煙玢,道:“許姑娘,得麻煩你幫柯筠柳上藥。我得按住他,免得他到時候掙紮著反悔了。”
說著,就走到柯筠柳旁邊,一隻手按住柯筠柳的肩膀。
“大師,您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許煙玢看著盛雪夜的動作,覺得十分的不理解。就對手上這盒黑色藥膏,便對了幾分好奇。細細聞去,帶著一股草藥的清香,聞久了還能感覺到一股直達靈魂的清涼感。這感覺有點像是把清涼油直接喝下去,那種透心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