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蓋視線的粉塵已經被風吹散了不少,從眼不看到手的程度,已經能看到一個大致的人影。
一名隊員見到闖進來的人影,一發子彈便朝他而去。
“哥哥!”白茶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胸膛,哪裡剛剛被射進了一顆子彈,流出的卻不是人類鮮紅的血,而是植物淺淡的汁液,落在地上。嘴巴裡面哆哆嗦嗦的唸叨著:“我好痛,哥哥!我好疼!”
像是抱怨卻又保持著白茶一貫撒嬌的口吻,只是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覆蓋在淺淡帶著粉色的汁液上,地上像是感召到了花之王者血脈的召喚,堅硬的水泥地上卻是開出最堅韌的花兒來。
“快趴下,阿茶!”
聽到白茶的聲音,一貫冷靜的盛雪夜,卻在此刻嚇得發抖。他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一邊指揮著白茶保護好自己,一邊將身上早已成了一坨血肉的白衣人奮力丟出去。
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的花香好似在這一刻,成為了唯一的強心劑,全身心的毛孔血肉好似都在為這一刻張開。
眼中,子彈的軌跡,彷彿蝴蝶振動的翅膀,一切都慢了下來,不再不可捕捉。
“傷他者,都該死!”耳邊唿嘯而過的子彈和盛雪夜擦肩而過,一發兩發三發,直到數不清楚。
一直鎮定到冷酷的六個隊員,卻在看到粉塵越發逼近的身影,眼神恐懼到了極點,緊張到手中的槍都拿不準,射出的子彈也不知道偏到了哪裡去。
直到和那雙如蛇般的冷血的金色豎瞳對視,六人裡面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嗓子:“感染者,有感染者。”
便準備端著步槍逃跑,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的花叢給絆了一腳,沒有任何準備,直接重重的砸在地上。
直到盛雪夜逼近倒在地上的人時,盛雪夜很清楚自己又失控了。卻又明白好似和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如同觀看電影的旁觀者,他亦是從心底恨著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殺了你們,不會髒了我的手。”盛雪夜雙眸死死盯著地上摔倒的那個,彎腰撿起掉落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如同之前他們怎麼對待我們一樣對準他們。
被對準的人被那雙蛇瞳盯著時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不跑也不動,就那麼任由盛雪夜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還是旁邊的人先反應過來,一顆子彈近乎不到半米,直沖盛雪夜的太陽xue而來。這樣的距離,就算是受到專業訓練的人,也反應不過來。
可偏偏盛雪夜不僅反應過來,還完美的躲開了,順手將手中的槍託砸向那人。
而隨著盛雪夜的這一移開目光,地上那個看起來像是傻掉的人,才好似從夢魘當中掙脫出來,當即對著同伴大喊:“不要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問題。”
瞧著在他眼中和烏龜沒有什麼區別的幾人,盛雪夜冷笑出聲,一腳就將腳邊的那人踹出好幾米遠,趴在地上動也動不得。緊跟著一個單手過肩,便將第二個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剩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