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驚訝?這裡是玉佩裡面寄存的幻境,應該是此番龍血和龍息觸動了玉佩裡面留存的法術。”殘魂拍了拍盛雪夜的肩膀:“走去看看,吾雖然記不起些東西,但這繁霜古境卻是十分熟悉。”
怎麼個熟悉法?還沒有等盛雪夜再問什麼,殘魂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盛雪夜也只能滿臉無奈也只能跟在身後,畢竟雖然知道這是夢境,但他一時也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原本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未近那月樹半分,但跟在殘魂身後,不過兩三分鐘便走到了月樹的下面。
直到近了,這月樹的全貌才落到盛雪夜的眼中。遠遠比他剛才在遠處的驚鴻一瞥更加驚豔,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感嘆這樹的聖潔與美麗。
“這花懺族的聖花夢幽曇,果然不愧是月之子,果然冰清玉潔清冷淡雅,非是凡塵物,更似天上仙。”殘魂先是誇贊了一副月樹下還未盛開的花骨朵,又瞧見盛雪夜一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對著一棵樹長大了嘴巴,眼睛裡面的驚豔都快要溢位來了:“真是沒見過世面,這樹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也是看這樹下守護著的夢幽曇,這可是花王的本體。從來沒有旁的人見過,也就是夢境裡,才能看看。”
雖然殘魂將那花骨朵誇得快上天了,但沒開就是沒開嘛!花啊!只有在盛開到凋零的那一刻才是最美的,現在一朵花骨朵有啥好看的。
盛雪夜盯著那花骨朵,看了一會,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就比普通的曇花透明一些,像是晶瑩透亮的銀白水晶一樣,但哪裡有這月樹漂亮。
“你沒救呢。”殘魂老者丟給盛雪夜你真不識貨的表情,隨即又將目光轉向夢幽曇:“雖然不知道吾從前見過沒有,但一定沒有摸過。”
說著,就在殘魂準備伸手的時候。樹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如銀鈴的女聲:“登徒浪子,還不退下。”
話音落,兩人不約而同的往樹上看去。光影婆娑間,一位白衣少女頭戴珠鏈銀飾,臉遮輕紗,表情倨傲,半躺在樹幹上。
“老東西,本王的本體豈是你能碰的。你準備那隻手碰,本王剁了他,打成肉泥。製成花肥,滋養了本王這兒的花兒樹兒,也算你將功贖過。”
聲音挺好聽的,就是這話跟粹了毒似的。
“你個……花王?荼蘼?”殘魂有些難以相信的看向樹上的姑娘,就連話裡面也蠻是疑惑:“吾的殘憶中花王應該是個男人?怎麼夢境裡面會成了女娃娃?”難不成花王有什麼怪癖?
最後,這句殘魂沒有說出來。他總覺得,要是真說出來,這女娃娃會翻臉打人。
“算你識相,本王……等等!本王看你有些眼熟?”荼蘼從樹上跳下來,身上的珠鏈隨著她的動作一起叮當作響。看著殘魂滄桑的臉,陷入了沉思,然後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嫌棄:“你是……蒼古?你怎麼變得這般衰老呢?頭發也白了,還長了那麼長的白鬍子,真真是醜極了。”
殘魂深吸了口氣,努力壓制住胸腔內的怒氣。他有點懷疑是不是他那點殘存的記憶,搞混了。性別記錯了,也就算了。他記憶裡面,花王是個極其寬厚大度又溫柔的王者,而不是現在這一副尖酸刻薄,恨不得懟死你。
“吾只不過是龍帝的一絲殘魂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荼蘼恍然大悟,眼睛也彎了起來道:“不過,你要是一直這個樣子,那可怎麼辦?怪嚇人的,本王這小心髒從見到你第一面就撲通撲通的亂跳個不停。”
殘魂閉上眼睛,真的有種和這個花王同歸於盡的沖動。
“還是你以前的樣子好看多了又帥又霸氣,本王真真是怎麼都看不夠。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在是太磕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