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的聞辭一陣心虛,眼神都不自在地飄忽了起來,吞吞吐吐地不知該如何解釋,“那個……這個……”
而溫黎的眼角瞬間紅了一圈,泛起了淚花,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難過。
聞辭頓時驚慌失措起來,把手抽了回來,渾身上下摸索了半天都沒有摸出一塊帕子,自己的衣袖又太髒了,不敢就這麼觸碰白淨的小臉兒,只能輕聲哄著,“不哭了不哭了,我一點兒都不疼的,小哭包,明明受傷的是我啊,你怎麼還哭了呢。”
見到聞辭受傷就覺得很痛,那種痛感就好像加註在他身上一樣,這樣一想就忍不住想哭。
溫黎用衣袖胡亂地擦著自己的眼淚,蹭得眼角一片通紅。
聞辭連忙抓住了溫黎的手,“別擦了別擦了,這是臉,不是破抹布,再擦就要破了,”他湊近了些輕輕地吹了吹,軟著聲音,“所以才不想讓你看見的嘛。”
“那也不能瞞著我的。”溫黎吸了吸鼻子。
“好好好,下次不會了,絕對不會了。”聞辭認錯態度良好,但下次依舊會犯。
溫黎知道聞辭的臭毛病,他只會怪自己這次又沒有藏好,下次要更仔細一些,於是癟了癟嘴巴,小聲地罵了一句,“騙子。”
“啊?你說什麼?”
“說你下次要注意安全。”
“我有阿黎特意給我求的平安符,會平平安安的。”聞辭嬉皮笑臉地拍了拍自己健壯的胸脯,那張平安符正貼著胸口好好地藏著呢。
溫黎看著聞辭鼓鼓囊囊的胸膛,臉上有些發熱,別過了臉去,語言催促著,“你快去洗洗吧,還得面聖呢,德福公公早就把水備好了。”
德福一臉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也不打擾他們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忽然被點到了名字才迎了上來,“是是是,殿下咱先去沐浴一番吧。”
小院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如同一汪泛不起任何波瀾的湖面,好像只有聞辭的z存在才能蕩起一層層漣漪。
溫黎在編寫衍朝新紀年,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連身上被披上了一件緞面披風都不知道。
忽然感覺自己的耳朵癢兮兮地,不禁往側邊躲了一下,清醒了過來,發現聞辭竟然在揉捏著自己的耳垂,不禁淺笑道:“很癢啊。”
溫黎抓住了聞辭得寸進尺的手,佯裝生氣,語氣卻很輕柔,“好了,不要弄我了。”
聞辭收回了手,攏了攏溫黎身上的披風,“怎麼還睡在這兒啊,雖說是晚春,臨近夏季,但四季交疊之間是最容易風寒的,你身體經不住的。”
“就要回去了。”溫黎站起身,收拾著自己的手稿,露出了一截皓白的腕子,金燦燦的蓮花鐲襯得越發白皙,刺著聞辭的雙目。
聞辭面上一熱,連忙移開了視線,將一沓紙搶了過來,“我來我來!”
溫黎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東西都快被揉在一起了,一陣心驚肉跳,趕緊叮囑著,“你小心些,墨跡還沒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