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許一臉揶揄,“我瞧你現在是有些樂不思蜀了,也不知道溫書禮是有什麼樣的魔力,竟然撬動了你這顆冰冷的心。”
虞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睨了他一眼,“流星應該還不知道你千裡迢迢地跑到這兒來吧?”
方知許被噎了一下,悻悻地不說話了。
第二日,荊州安撫使趙景舟到訪溫府,風風火火地進來,直往溫黎的臥房奔去。
溫黎剛喝完藥,朝門口望去,歪了歪腦袋,“趙姑姑?”
趙景舟是當年被溫書禮招安的龍虎寨大當家,率性灑脫,她與溫書禮結拜為兄妹,好哥哥的兒子就是她的兒子,又長得又乖巧漂亮,是他那幾個皮猴兒所不能比的,格外地喜愛,是他的寶貝小珍珠。
“哎呀,我的小珍珠哦!怎麼都瘦成這樣了!”趙景舟迎了上來,撫摸著溫黎的小臉蛋兒,滿臉的心疼,“快快快,把我那百年人參拿去燉湯給我們小珍珠喝!”
溫黎的神色雀躍起來,“趙姑姑,你怎麼會來啊?”
“還說呢,我一回來就聽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會兒你被當成兇手了,一會兒又危在旦夕了,把我聽得心裡七上八下的,給陛下述完職就立馬趕了過來,”趙景舟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好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一般,緊接著又橫鼻子豎眼睛起來,“是哪個殺千刀的不要命,敢動我們小珍珠!還把我們小珍珠弄成這副樣子,我把他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從小到大這位異性姑姑就特別寵愛他,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身孩子一樣對待,甚至比那幾位哥哥還要好,溫黎也是打心眼裡也十分喜歡她。
溫黎笑得眼睛彎彎的,拍了拍趙景舟的手,安撫著這位脾氣火爆雷厲風行的姑姑,“我沒事的,我現在好得很呢,我一天能吃兩碗飯了呢。”他俏皮地豎起來兩根手指頭。
趙景舟眼底的疼惜之情都要溢位來了,忍不住撫摸著溫黎的臉頰,“兩碗飯算什麼厲害,你那幾個哥哥一頓能吃好幾碗,所以才壯得跟頭牛一樣,阿黎要多多吃飯才行啊。”
“嗯嗯,我會的。”溫黎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有些為難起來,“姑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姑能幫幫我。”
趙景舟猛地拍了拍床框,“這話說的,什麼叫做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
“您以前是走鏢出身,手下的人遍佈各地,能不能幫我查查這個圖案來自何處?切勿打草驚蛇,要悄悄兒地去辦。”溫黎將描繪下來的狼圖騰遞到了趙景舟面前。
“沒問題,姑姑回去就給你幾個精銳,任你差遣,不過一句話的事兒而已。”趙景舟爽朗地應承下來,看著溫黎瘦了吧唧的小模樣,還是忍不住地心疼,“兄長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一聲,看把我們小珍珠給傷的,要是找到是誰幹的,老孃定把他大卸八塊!”
“姑姑,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阿爹?”
“為什麼?”趙景舟不明就裡。
溫黎抿了抿嘴唇,“阿爹不想我被這些汙遭的事情煩心,我也不想讓阿爹擔憂。”
昨天阿爹那個樣子是顯然不會告訴自己只言片語的,他想要真相就只能自己動手去查,更不能將全部希望寄託在聞辭身上,多一份人手,也能多一分希望。
“好,姑姑答應你,你有什麼需要告訴姑姑就好。”趙景舟心軟地一塌糊塗,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溫書禮的生辰日到了,沒有大操大辦,僅僅只是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這是他們一家三口吃的第一頓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在一起,充滿了溫馨和諧的氣氛,從今往後他們還有許多頓這樣的團聚時刻。
晚飯過後,夜深人靜之時,溫黎悄悄地從廚房裡拎出來一個小食盒,然後靈巧地閃進了自己的臥房。
聞辭大咧咧地坐在溫黎的小榻上,悠哉悠哉地甩著腰間的玉佩,外衣耷拉在肩頭,欲落不落,英俊面容滿是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飽含春.情,一副浪.蕩輕佻公子的模樣,“抓到一隻幹壞事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