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我們可是定了親的
溫黎在府裡待了一個月時, 虞苑回淵國了,瑣事纏身實在是不得不回去,溫書禮過完生辰之後禁足期也解了,總是很忙, 一天到晚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自從聞辭上次夜訪溫府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溫黎時不時地看一眼牆頭, 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 又悶悶地難受,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期間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燕王爆出擅自侵佔百姓良田、涉嫌買官賣官等惡劣事件, 被朝中大臣聯合參奏,禦史大夫從中調和,也被抓到了和燕王同流合汙的小辮子。
故而禦史大夫被罷免官職,燕王被下旨遷出了京城,非召不得入內, 趙景舟手下的那些人也查到了一些眉目, 狼圖騰的圖案來自於八年前被朝廷給剿滅的銀狼寨。
事情傳開的第二日, 溫黎就回翰林院任職了,一大早就進了宮,穿上了綠色的官服。
如墨般的長發束起,淺綠色的飄帶隨風輕輕飄揚,衣訣輕動,腰封勾勒出精瘦的腰身,腰間的玉環隨著走動的步履發出細微的清脆鳴聲。
還未踏入翰林院的地界,倒是碰見了遊歷歸來的福源郡主,行了行禮。
小郡主是先皇最小弟弟靖王的獨女, 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疼愛地不行,嫌京城太過煩悶,前幾年就跟著兄長出門遊歷山川去了,靖王在家哭了一天一夜,最後拍案決定跟著寶貝閨女一同出門。
溫黎只在幼時見過這位小郡主,模樣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脫了一些稚嫩,多了幾分渾然天成的貴氣。
福源郡主盯著溫黎瞧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此人是誰,她回京的時候不是沒有聽過一些傳言,說是暴躁易怒的太子殿下有一個小伴讀,一副翩翩公子溫文爾雅的模樣,她心生好奇,不禁要來了一張畫像瞧了瞧,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從來沒有被太子殿下打過,可見關系匪淺。
“你是溫黎?”
“是。”
福源郡主繞著溫黎走了一圈,仔仔細細地端詳著他,手裡的扇子輕輕地扇著,“你是怎麼管住太子哥哥那樣的牛脾氣的?他真的沒有打過你嗎?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技能?他生氣起來你害怕嗎?”
小郡主一連串的發問倒是問得溫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能笑了笑。
在不遠處,聞辭和徐挽枕並肩走來。
徐挽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一襲淺粉色流仙裙的郡主,“那是小郡主吧,幾年不見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可發覺他和溫黎待在一起,不由得撇了撇嘴巴,一臉鄙夷,“我聽說陛下有意於將郡主許配給溫黎呢,溫黎有哪裡好的,瞧瞧那細胳膊細腿的,一陣風兒都能刮跑了……”
聞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恨不得要吃人一樣,緊緊地盯著溫黎那張笑顏如花的臉上,看得徐挽枕立刻噤聲,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波及池魚,“這是怎……怎麼了啊?”
還未反應過來時,聞辭就已經上前了,抓住了溫黎的腕子直愣愣地插.在福源郡主和他之間,眼中泛起波濤洶湧,但語氣倒是平和,“我到處找不到你,在這裡幹什麼?”
福源郡主的視線在聞辭和溫黎身上來回地轉悠,最後落在了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上,然後慢慢地將扇子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卻遮不住笑彎了的眼睛,然後把礙眼的徐挽枕給拉走了。
徐挽枕看著小郡主細白的小手,有些心花怒放,但還是不放心地頻頻回頭看著,“他倆不會打起來吧,太子殿下看起來兇得要死,可別把溫黎打死了。”
福源郡主翻了徐挽枕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們從小到大黏得都能穿同一條褲子了,太子殿下把你打死了都不會動溫黎一根手指頭的,不要瞎操心。”
溫黎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我來上值啊,已經耽擱太久了。”
聞辭微微蹙著眉頭,“你怎麼不告訴我,出行連個馬車都沒有,吹風了怎麼辦?”
“我已經全好了,而且天氣溫和,沒有風。”溫黎又催促著聞辭離開,“快走吧,別誤了早朝的時辰。”
聞辭眼看著溫黎從自己身邊走過,走了還沒有兩步,就瞧見沈月白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行,溫黎點頭示意,“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