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過十九歲生辰,陛下這個年紀的時候就有殿下了。”他非常平靜,語氣也很淡。
聞辭蹭得一下子坐起了身,又急又氣,“那又怎麼了,到頭來他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那個男人整日往他宮裡跑,他都不敢公開他的身份呢,膽小鬼。”
溫黎微微蹙眉,語重心長道:“殿下,不可如此妄言,您已經不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了,若是這些話傳到了其他人耳中,又該參你沒大沒小了。”
聞辭趴在桌子上,輕輕地戳了戳溫黎軟軟的臉頰,分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語氣,“阿黎,要不我娶你吧?咱們可是定了親的。”
溫黎猛地一怔,古怪地看了聞辭一眼,“殿下,我是男子,您怎可如此口無遮攔?”
“那又怎麼樣,你我爹孃都是男子,而且我們衍朝向來民風開放,男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只要是喜歡,就可如男女一般結為佳偶。”聞辭渾然不覺這有什麼問題。
雖說如此,可皇親貴族之間甚少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是不能被容許的,否則皇帝也不會這麼多年也不給淵國那位一個名分了。
聞辭見溫黎沒什麼反應,又點了點溫黎的雙腕,試探道:“而且你還收了我的聘禮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溫黎與這鐲子朝夕相處,卻在前段時間覺得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現下他終於憶起來這鐲子的由來,是幼時不懂事時所許下的承諾。
溫黎的目光落在金光閃閃的鐲子上,“那只是幼時的玩笑話。”
聞辭也有些氣了,攥著溫黎的手不放,“那你還給我,這是我要給未來媳婦兒的。”
“這是我們要做一輩子朋友的見證,不是什麼別的原因。”溫黎惱羞成怒地看著聞辭。
兩人四目相對,溫黎看出了聞辭眼中的認真,於是執意要把金鐲摘下來。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啊,哪怕使用了蠻力腕骨磨紅了都沒有用,正好卡在了腕骨上。
聞辭沒想到他認真了,看得聞辭一陣心驚肉跳,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再亂動,聲音都軟的不能再軟了,“我就隨便說說,你怎麼真的摘鐲子了啊,不是說要當一輩子好朋友了嘛,別摘了。”
溫黎冷靜了下來,眼圈還紅著,像是哭狠了的模樣,說話聲音都是悶悶的,“殿下下次也不該如此口無遮攔了。”明明說好了的……
“好阿黎,我下次不說了,不說了,你別傷著自己。”聞辭看著手腕上的那抹紅痕,心裡突突突的難受,“可是我要立了太子妃,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畢竟我們……我們還親親了呢。”
第一次是因為都喝醉了,行為不受控制才會那樣,事後大家都“忘”了,第二次是雖然清醒著,可是也是基於“治病”的基礎上,兩者能有什麼關系。
溫黎別過臉去,將自己的情緒全部隱藏在了陰影之下,“只是為了治病而已,明明眼淚就可以了,是你要親親的。”話一出口,他心裡就非常地憋悶。
聞辭愣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溫黎,想要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而後就放棄了,彷彿被氣笑了一般,“好啊,那就當是治病好了,阿黎可真是偉大,為了治病還能把自己都搭進去。”說完便捏住了溫黎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溫黎始料未及,躲都來不及躲,漲紅著臉瞪著聞辭,惱羞成怒“你……你現在又沒發病!”
“我就是病了!”聞辭欺身上前,將溫黎壓在了書架上。
廝混了半日,最後狼圖騰的事情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晚上吃飯的時候,德福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之間有些微妙的氛圍感,溫小公子的嘴巴紅腫著,像是磕到了,嘴角還破了皮,而太子殿下倒是一臉饜足的模樣,還一個勁兒地往小公子碗裡夾菜,又被小公子夾出來甩了回去,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他也不惱,繼續夾。
德福低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最後將一切歸結於溫小公子可能也許又要生病了,所以連帶著情緒都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