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知道,你倒是挺關心我父皇的。”聞辭合上了小人書,癟了癟嘴巴。
“衍朝典籍中記載為保持血統純正,不可與外邦人通婚,盡管只是立為妃子怕是群臣也不會同意。”溫黎一本正經地解釋著,畢竟朝中已然有人不少異聲。
可聞辭全然沒有考慮到這些,或者說是不在意,他目光灼灼地望向溫黎,“若她要是嫁給我,你會不會擔心?”
“為何要擔心?”溫黎不知道怎麼話題就扯到了聞辭身上,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你尚且未娶太子妃,更沒有側妃侍妾,宮裡的第一位女子不可能會是外邦人。”
畢竟皇帝已有一子,並立為太子繼承大統,血統純正高貴,就算執意要立外邦人為妃說不準還是可行的,但太子殿下不行,若是一個不慎生下了有外幫血統的孩子,又佔據長子的位分,身份同樣貴重,於未來太子妃與嫡子而言都是不利的存在。
“哈?我要是喜歡偏要娶呢?”聞辭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地抓著溫黎的手,無比熱切地期許著什麼,“我一定要自己喜歡的,就想立為太子妃,怎麼辦呢?”
溫黎瞳孔微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聞辭看,似乎在判斷他此話的真假,“你……你總不能跟陛下搶人吧。”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答簡直要把聞辭給氣死了,忍不住敲了敲溫黎的腦袋,咬牙切齒道:“有時候我真想剝開你的腦袋瓜子,瞧瞧裡頭裝得到底都是些什麼。”
“嗷!那我不死了嗎?”溫黎摸了摸其實沒那麼疼的腦袋,一臉天真無辜。
聞辭氣瘋了,憋著一股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偏偏沖著溫黎又無法發.洩,最終掐住溫黎的臉頰對著他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一口,又咬了咬以做懲罰,“你是笨蛋。”
溫黎的唇角有一枚淺淺的牙印,用力地擦一下就消失不見了,他怔怔地看著聞辭的背影,後知後覺感覺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澀。
方知許雷打不動地為溫黎號脈,又觀其面色,挑了挑眉,道:“你最近的氣色很好啊,體內寒氣緩解不少,就是肝火有些旺盛。”
溫黎面上有些熱,扯扯開了話題,“那本書你研究得這怎麼樣了?”
“內容確實是真的,西疆能搞出這些東西完全不奇怪,你都不知道我祖師爺留下來的手記裡都是些什麼可怖又惡心的東西,簡直是邪術,所以太祖皇帝才下令全部銷毀,按理來說除了我這兒應當是不可能還有這麼完整的內容了。“有什麼東西猶如過電一般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是……”
“是什麼?”溫黎焦急地問道。
方知許緩緩道來,“其實我還有一個師哥,只是自我有記憶起就沒有見過他,聽人說他違反了祖訓被師父逐出師門了,他也是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的。”
“你現在可有他的訊息?”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像咱們這些巫醫行事隱秘,性格乖張,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若不是有人追著我,我也……”方知許頓了頓,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不過自我們被選擇成為巫醫後都被迫吃了一種蠱毒,以保證絕對的忠心,其解藥每半年服用一次,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肯定早死了啊。”
“如果他獲得了解藥呢?”
“不可能,其解藥一脈相傳,只有每一位繼任的皇帝才有藥方,我們小皇帝登基時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於是先帝將此藥方給了攝政王。”淵國皇庭的暗室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到處都充滿了毒物,除了主子根本沒人靠近得了,“不過此毒可以用藥物壓制,雖不致命,但每月毒發起來猶如蝕骨鑽心一般地疼痛,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可是比起不甘心地死掉,毒發的痛苦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溫黎沉思片刻,“我曾翻閱過古籍,淵國善制蠱,太祖皇帝以蠱蟲而聞名天下,凡是子蠱皆有母蟲控制與牽絆,這樣的蠱毒也同樣有母蟲吧。”
方知許臉色凝重起來,“是,若有母蟲在手,只要靠近那人就會痛苦萬分,可是人海茫茫,根本不知道誰是誰啊。”此番猶如大海撈針一般,根本無從查起,就算有母蟲在手也無濟於事。
“既然找不到,那我們就誘他出來。”溫黎的眸光銳利,盯著古籍上的內容看,“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
溫黎散職回來路過禦花園時,遠遠地瞧見莉婭在和聞辭說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滿面紅潤,比滿園的花朵還要嬌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