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渾身都是髒兮兮、濕漉漉的,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恢複清醒之後又伸手扯過被角蓋在自己面板上,手指都在微微地顫抖,閉上了眼睛,微微張開嘴巴平緩地呼吸著,似乎也在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聞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做了混賬的事情,不過要是能讓他再選一次的話可能還是會這麼做的。
可阿黎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人很是心疼,也知道是自己過分了,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小心翼翼地勾了勾溫黎的小指頭,滿臉的歉疚與試探,“阿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生病了……”
他僥幸又卑劣地希望可以用“病症”來減輕自己的惡行,希望溫黎能夠原諒自己。
但是溫黎已經累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於是背過身去,裹緊了小被子,只留給聞辭一個無情的後背,頭發汗濕了,都黏糊糊的,露出來的一小截後脖頸有一枚又深又狠的牙印。
聞辭心裡一陣抽疼,若是能清醒一些就好了,就不會傷著阿黎了,於是像大狗狗一樣黏了上去,輕輕地捋著溫黎的頭發,“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是不要不理我了……”
回應他的只有一陣沉默,聞辭直接抱住了溫黎的肩膀輕輕地晃著,“阿黎,阿黎,好阿黎……”
嚴重睡眠不足的溫黎揮了揮手,像是在趕小蟲子一樣,軟軟道:“別叫,我好累,我要睡覺哦~~”
沒有哭鬧,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讓他滾到一邊去,聞辭還有點不習慣了。
他的膽子漸漸地肥了起來,把溫黎掰正過來,盯著他漂亮的小臉兒看,“阿黎,你沒有生氣嗎?”
溫黎的淚水已經幹了,臉頰上掛著明顯的淚痕,眼睫還是潮濕的,聞辭忍不住親了親溫黎的眼睛,又在他耳邊蹭了蹭,耳鬢廝磨著,一點點得寸進尺地吻上了他微腫的嘴唇。
受不了的溫黎想要逃跑,但被聞辭一把拉了回來,壓在了身下,親暱地蹭著溫黎的脖頸,聲線低啞,極近地誘.惑著涉世未深的溫黎,“阿黎,再讓我親一下吧。”
“不可以。”溫黎厲聲拒絕,他身上還好痛著呢。
“好阿黎,就一口,我就放了你,好不好嘛?”聞辭將溫黎從被子裡挖了出來,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緊緊地相貼著。
溫黎一時心軟就又讓聞辭給得逞了,金銀手鐲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幔帳輕輕晃動,不知時辰過了多久,成年老舊的床榻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又回歸了平靜。
期間聞辭時不時地觀察著溫黎的狀態,發現除了呼吸聲有些重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黏黏糊糊地親熱著,“阿黎,再親一口。”
溫黎可不會再信他的鬼話了,也是累極了,嗓子都沙啞著,推搡著聞辭同樣汗濕的胸膛,癟了癟嘴巴,委屈巴巴的樣子,“不行,你是……你是騙子,我不相信你了。”
“不騙你了。”聞辭膩在溫黎的頸間,輕輕地吻著。
溫黎沒有力氣推開聞辭了,只能扣著他的肩膀,小聲的嗚嚥了起來,“嗚嗚嗚……”
“小漂亮,你怎麼又哭了?”聞辭沒把他小貓撓癢癢的力道當一回事,繼續自己嘴上的動作。
“騙子,你是騙子,嗚嗚嗚……”
“我沒騙你,好了好了,我不親了,你別哭了。”聞辭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溫黎眼角的淚珠。
誰知道溫黎哭得更兇了,“吧嗒吧嗒”地掉著金豆子,止都止不住,像是決堤的江水一般,比剛剛哭得還要厲害。
聞辭這才清醒過來,頓時手忙腳亂起來,連語氣都慌裡慌張的,“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哭得這樣傷心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溫黎瞪著聞辭,兇巴巴了一句,“混蛋,走開……”
就這麼一眼又把聞辭瞪爽了,雄赳赳,氣昂昂起來,但是真的不能再繼續了,溫黎的身體會受不了。
聞辭把溫黎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撫摸著後背哄著安慰著,順著氣。
汗水混著淚水讓溫黎身上更加難受了,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濕乎乎的,他一把將膩在自己身上的聞辭推遠了一些,又嫌棄又止不住地抽噎著,“走開些,我要……我要沐浴,好難受……”
“好好。”聞辭又在溫黎的唇上淺啄了一口才答應,穿戴整齊了吩咐德福去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