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認為他收了三百萬?”
“媽不是這麼跟你說的嗎?應該是……後來給他轉賬了吧。”
陳牧巖閉了閉眼:“那他那張是什麼卡?”
“我怎麼知道?”
“……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告訴我。”
“啊?我想什麼……”
陳牧巖咬牙掛了電話。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在心裡膨脹成一個沉甸甸的空心兒球堵在胸腔,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深呼吸,然後推開門。
遲想把煎好的蔬菜餅鏟到盤子裡,聽到動靜喊了一聲:“起來了陳工,昨晚睡得怎麼樣?”
陳牧巖走近,看到他後頸傷口已經換了新的紗布。秦聰在臥室打電話,嗯嗯啊啊不知道跟誰說著什麼。
“你幾點起來的。”他問。
“我啊。”遲想笑笑,“大概……四五點。”
見陳牧巖沒什麼反應,他又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可能空窗太久了,一時有點不習慣睡覺被摟很緊。”
陳牧巖:“……”
遲想微微偏頭湊近,小聲問:“倒是學弟你,這麼多年,怎麼習慣還沒改?”
陳牧巖唇角抽抽,順便笑了一下:“沒機會改,我一般不會讓自己床的另一半空著。”
遲想反應了一秒,手一抖,碰到鍋邊燙的一個激靈。
陳牧巖伸手開啟水龍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沖一會兒。”
“不是,”遲想哪還顧得上手指頭,“陳牧巖,你……”
“不能嗎?都是成年人。”陳牧巖抓著他的手腕塞到水龍頭下面,然後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遲想一口氣噎在那裡,酸酸苦苦的東西一個勁兒的往嗓子眼湧,手上傳來一陣灼燙,他急忙收回手……
你奶奶的陳石頭,放的熱水!
秦聰講完電話,出來輕敲衛生間的磨砂玻璃:“師哥起來了?”
陳牧巖叼著牙刷開啟門:嗯。
“有件事……想跟你說。”秦聰舉了舉手機,支吾道,“剛剛……地極的馮義晨給我打電話,哦,就是我認識的那個hr,他說,他們老闆想來……看看你。”
陳牧巖轉回身繼續刷牙,然後漱了漱口,問:“他看我幹嘛?”
秦聰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昨晚閑聊,我給他看了昨天的影片……他大概跟他老闆說了。”
陳牧巖轉頭看他,秦聰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