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7章 為我留下，或帶我走
如果當初遲想不是為了三百萬答應張亞婷的條件，如果研想僅僅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那他一定不明白當年決裂的真相，更不會明白他們中間隔著多少迷障與遺憾。
陳牧巖喉結滑動，很多話哽在那裡，找不到合宜的出口。
空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凝滯，冰箱的嗡鳴和窗外喧囂互相傾軋，誰也沒占上風。
故作輕松找話題的人在發呆，處心積慮找真相的人在出神。
後來陳牧巖手機震了一下。
“研想遇到困難，你也沒告訴我。”他沒看手機，開口又給遲想的罪詔上添了一筆。
“嗯。”遲想正沿著陳鶴翎這條線胡思亂想，聽他這麼說也就順口認了。
陳牧巖感慨：“你是真把我當外人啊！”
“……”遲想無力辯駁，“我錯了。”
“敷衍。”
“哎。”
破罐子破摔。
敲門聲響起，陳牧巖看他。
“喬松吧？”
遲想走去開門，喬松拎著好幾個袋子進來：“學弟們好！”
“沒有‘們’。”遲想接過東西，“這都什麼？”
“吃的，要什麼有什麼。”他在遲想身上捏吧捏吧，“沒別的傷？牧巖呢？”
“沒有。”
“喬哥。”陳牧巖跟他打招呼，“今天不忙？”
“忙裡偷閑。”喬松走進來，看到他胳膊上的裝置，“嘖，你倆可真是患難夫夫。”
“……進來坐吧喬哥。”
“不坐了，喝口水就走。”喬松環顧四周，“碩士呢？”
“去機場送人了。”陳牧巖給他倒上西瓜汁，“你多喝幾杯，應該能等到他回來。”
他說完想起微信有秦聰發來的訊息，於是開啟手機，看到聊天框裡好幾條未讀語音。
“秦聰？”
遲想走過來，無意瞥見那一排綠油油的大樹組成的微信名，隨口問。
陳牧巖看了他一眼。
“……不是故意看的。”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