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希望遲想能主動告訴他,埋怨他,質問他為什麼不懂他的心,曲解他的感情,最後將珍寶棄之如敝屣,遺失六年。如今拂去蒙塵的過往,那顆心帶著陳年刻骨的劃痕,在他面前變得小心翼翼……
那遲想又怎麼會主動說起那些痛苦?
他巴不得它們沒存在過,他一邊陳情一邊掩飾,不想讓不懂事的前男友多一分負擔,希冀著他們還能輕松的接續過去沒有做完的夢。
所以,還是要問喬松嗎……
陳牧巖閉上眼睛,想起喬松又心下稍慰,幸虧還有這麼一個人在,不然遲想自己怎麼熬過來。
而他當初那個不懂事的男朋友,會因為他酒後說愛喬松就跟他冷戰,那時候遲想精力全在救回研想上,根本沒時間兒女情長。最後是陳牧巖先熬不住,主動去找對方求和,卻撞上遲學長請那位愛玩的市場經理在ktv找陪酒少爺。
他看到那人喝的爛醉,左擁右抱帶年輕男生出來。遲想扶人上車時,那家夥的鹹豬手在他身後上下摸索……
陳牧巖看的怒火中燒。
等人被送走,遲想走到車前拉開駕駛室門的瞬間,陳牧巖從身後扯著他的衣領,開啟後排車門把他甩了進去。
遲想條件反射地踹出一腳在陳牧巖小腹上,聽到悶哼一聲,才反應過來是還在鬧脾氣的男朋友。
“寶貝?”
陳牧巖面色陰沉,擠進去開始粗魯的扒遲想衣服……
“哎哎,陳石頭,你發什麼神經……這裡不行,回家好不好?”遲想哭笑不得,徒勞地反抗著。
陳牧巖卻被憤怒燒紅了眼,他扯開遲想皮帶,指甲抓傷了對方面板也毫不顧惜,就那麼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脫掉了對方褲子,又把褲腿裹在自己拳頭上。
“牧巖等等,車上沒東西,我一身味兒……回去給你行嗎?對不起寶貝,這幾天沒去找你我錯……啊!操,你幹嘛!”
陳牧巖對著他的肚子懟出那一拳,然後黑著臉起身摔門而去。
遲想弓著身子一陣陣犯惡心,皺眉掙紮著坐起來,透過車窗,看到陳牧巖走到河岸護欄邊,掄起胳膊把他的褲子扔了下去,然後朝旁邊的石欄憤憤踹了一腳……
那晚遲想光著腿開車回家,等到深夜小區燈全黑了才敢上樓,怎一個慘字了得。
陳牧巖想象著那個畫面笑出聲來,暴露在空氣中的喉結抖動著,最後停在一處,片刻後猛地滾動了一下,卻終是沒能將眼角那滴清淚咽回去。
他站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牧巖開始認真設想留下來的安排。
園林局和地極其實都可以考慮,至於他跟遲想說的服務生態那些言論,才是真的飄在雲上。工作幾年他已經不是那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特意提到的“志願工程”,便是有意向的工程師幫一些預算有限又利於自然的專案做免費設計,算他為理想主義保留的最後一點熱情。
所以工作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