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怪你?”
頭頂男聲響起,讓陳牧巖腦子懵了一瞬。
“……”他抬起臉,就那麼淚眼婆娑地看過去。
“嘖。”
遲想咬了下舌尖,心疼。
他走上前,朝陳牧巖伸手:“已經原諒了。河邊涼我們回去吧。”
陳牧巖反應過來,慌亂的掛掉電話,一擦臉摸了一手的淚。
於是遲想看到那個剛剛還脆弱的像個薄胎瓷瓶般的前男友忽然從地上彈起來,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哎,去哪?”他喊。
陳牧巖又蹭了下眼睛,水跡未減反增。
奶奶的,丟人。
“牧巖。”遲想小跑幾步跟上,“先回去行嗎,他們正收拾呢,馬上就走了。”
陳牧巖揮了下胳膊把人甩開,快走幾步後幹脆跑了起來。
遲想:“……”
什麼毛病?
於是明月高懸夜色微涼,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沿著河岸追趕。遲想沒喝酒,但是吃了不少西瓜,跑了一會兒膀胱漸漲,有點跑不動了——
“陳石頭!給老子站在!”
陳牧巖見他慢下來,也放慢速度,扶著膝蓋喘氣:“ 那你,別追……”
“操。”遲想停下腳步,叉著腰緩了緩:“老子要放水!”
“……”陳牧巖停下了。
遲想暗罵了一聲,這裡距離園子裡的公共衛生間有段距離,就地解決……算了,還是忍著吧。
陳牧巖抬起眼睛,就那麼看著他糾結。
忽然想笑,他蹭了把臉,額頭潮乎乎有點細汗,淚已經不知何時被風吹幹了。
他笑出聲來。
“有病。”遲想瞥了他一眼,“大病。”
陳牧巖幹脆席地而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尿啊……學長,別,憋壞了。”
遲想嗤聲:“信不信我能憋到明天。”
“那你膀胱真能裝。”
“沒你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