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為什麼要幫我他也不打算問。
“遲想。”陳牧巖看著被風吹皺的湖面,將聽筒貼緊了一點,“謝謝。”
“嘖,沒禮貌,但是客氣。”
陳牧巖順著他的意思:“那不謝了。學長。”
遲想從有風的室外進到樓裡,這聲稱呼不受一絲幹擾地傳進耳朵,連咬字裡含著的情感聽上去都飽滿了幾分。
總之,跟陳牧巖平時那種冷冷淡淡的語調不太一樣。
“那什麼,”他把手機拿開,換了一邊聽:“你要沒意見的話,下午下課我陪你回宿舍收拾東西。”
a樓201果然還沒下課,遲想停在樓梯轉彎處,“我們下午花卉課四點就結束了,你回去之前跟我說一聲。”
陳牧巖沉默兩秒,應了下來:“好。”
聽他的。
傍晚文湖園6號樓前,遲想雙手插兜,車模似的靠在大眾駕駛室車門上跟旁邊矮他一頭的男生說笑,另一邊站著身著厚呢子風衣的喬松,因為銀框眼鏡的緣故,看著比黑幫老大有文化那麼一點。
看到陳牧巖,他站直身子說了句什麼,背對這邊的男生立刻轉頭看過來。
陳牧巖走近,沖三人點點頭:“學長。”
喬松笑笑:“又見面了,陳牧巖。”
“嗯。”
“剛下課啊。”遲想朝旁邊男生揚揚下巴:“魯青,我前舍友之一。”
陳牧巖:“……學長好。”
所以自己是“現舍友”了。
“你好你好。”魯青眼睛笑成一條縫,一看就是熱情開朗的品種。
“叫名字就行。”遲想說,“或者魯哥。”
“魯什麼哥魯哥,難聽死了。叫青哥!”魯青目光沒什麼避諱的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我應該見過你,有印象。”
陳牧巖回憶了一下,驛站小屋那晚他和這位應該沒有過對視之類的場景……
“之前聽喬媽講想哥打錯人那事兒,還以為就一弱柳扶風的小白臉。”魯青碰了下喬松胳膊,“你要說風景系那個185的憂鬱酷哥,我說不定就對上號了!”
憂鬱?
哦,可能是被學費愁的。
陳牧巖扯扯唇角,糾正了一下:“186。”
“啊?”魯青愣了愣,“哦,好吧,哈哈哈……幽默。”
“跟你熟嗎你話這麼多?”遲想笑著在他後腦勺按了一把,“行了,上去幫忙收拾東西。”
“沒多少東西……”陳牧巖看了眼屁股懟著樓梯口,囂張地擋住一半路的黑色大眾,“車還開進來了。”
“好歹搬家呢,走吧。”遲想抬手搭著他的肩膀,在周遭隱晦的視線中帶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