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想看著那雙清澈中帶著崇拜的眼睛，心裡有點微妙的不爽，他拿起筷子給陳牧巖夾了一片雁脯：“這樣啊。”
“我也未必能教你多少東西，你已經很厲害了。”陳牧巖說。
“哪有，。”秦聰一臉羨慕，“師哥在ae參與過多少大專案了，經驗眼界我根本沒法比，我是喜歡景觀，但國內這個行業不需要設計師有思想，只要按模板批次複制就行，沒意思，我是真不想一直當畫圖機器。”
他頓了下，又狡黠地眨眨眼：“師哥，你知道地極eds嗎？”
陳牧巖思索片刻：“有印象。”
“我的夢中情司啊！”秦聰說，“他們公司只做別墅群或者私人莊園之類的高階專案，入職要求跟年薪一樣高，但比起卷生卷死的地産公司和設計院，工作強度可輕多了！而且二部就在t市，可他們只招你這樣有海外讀書或者工作背景的設計師，我爸媽又不捨得讓我出國，唉！”
遲想呼吸一頓，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從腦海裡冒出來……
他端起杯子喝水。
算了，等成熟了再想吧。
“那裡老闆是個墨爾本人，大高個連鬢胡，跟好萊塢巨星似的，我還在機場堵過他一次想來個毛遂自薦，沒成功。”秦聰嘆了口氣，拖著椅子靠陳牧巖近了一點，“但是我看他在臉書點贊轉發過好幾次師哥的作品，我就想著，以師哥在業內的名聲，我要說我跟過你，他是不是能給我個試用的機會？”
“……咳。”遲想被嗆了一下。
陳牧巖彎起唇角，沒說話。
“嘿，開個玩笑啦！”秦聰以為他們在笑自己天真，於是找補道，“去不了地極也沒關系，我主要是真想跟師哥學東西。以後可能要經常打擾師哥，你別嫌我煩就行。”
陳牧巖笑笑，“不會。”
遲想拿起公筷往陳牧巖碗裡各樣菜都夾了一點，然後把盤子轉回秦聰那邊。
知道自己煩也算有自知之明，但這小子臉皮確實挺厚的。
跟自己有一拼。他想。
“你也吃啊。”陳牧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隨口感慨，“學長以前可沒這麼體貼。”
遲想一噎。
又無端的有點難過。
服務生適時進來，上了幾道熱菜，外加一壺果蔬汁和一瓶精釀啤酒。
“那時候不懂。”
遲想說的隱晦，拿過啤酒給兩人倒上，到自己的時候，陳牧巖伸手攔了下：“你開車就別喝了，有果汁。”
遲想猶豫半秒，沒堅持。
“今天能跟你坐在一起吃飯，又認識了這麼優秀的學弟，挺開心的。”他給自己倒好果汁，沖兩人抬了抬杯子，後面的話卻是對秦聰說的，“我這人以前有點沒心沒肺，跟你師哥相處的時候總惹他生氣，現在機緣巧合在冠海灣的專案上又有了聯系，煩請學弟幫我在你師哥面前說說好話，讓他別放在心上。”
“學長說笑呢！”秦聰笑起來，“你沒來的時候師哥還誇你呢，說遲學長為人仗義又有能力，我也很開心認識學長，而且今天見到我的男神師哥，特興奮！幹杯！”
他說著便雙手舉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