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想斟酌著用詞：“以前，我不太懂怎樣去界定兩人之間的那條線，總是盲目自我地決定一些事，沒能讓你感受到被重視或者，被……”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牧巖出聲打斷。
他不認同這些話，這也不是他在意的重點。
遲想不明所以，綠燈亮起，他踩下油門，“你走了我就回來了。”
陳牧巖呼吸微頓，遲想的話讓他心中的疑團迅速膨脹，活躍，左沖右突張牙舞爪地想要撕裂衣衫，和事實來個赤誠相見。
別問別問別問！
他告訴自己成年人的體面就得心照不宣，如果還想以老同學的立場維持普通朋友的關系，亦或微不足道的工作關系，有些話就不能問出來。
比如……
“那研想呢？”
他還是沒忍住。
遲想不知道對方的掙紮，扯扯唇角回答的雲淡風輕：“轉給伍哥了。”
陳牧巖沉默。
遲想放慢車速，還在琢磨著怎麼拉回之前的話題。
“遲想。”陳牧巖開口，“你剛想說什麼。”
“想跟你道個歉。”遲想立刻回答。
陳牧巖苦笑，沒接這話，反問：“你知道嗎？我這幾年偶爾會上網搜尋研想科技的詞條，看著那年我們一起設計的ogo，一起取的夾帶私貨的名字。可我一次都沒有點進去過。”
遲想聞言身形僵了一下，接著瞬間心如擂鼓……
他在陳牧巖停頓的間隙加速，將車停到長灣大廈樓前的路邊，轉過頭看他。
陳牧巖注視著前方街燈下亮如白晝的長灣廣場，比起遲想目光的灼熱，他的眼神幾乎透著冰冷：“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的名字，我只需要知道研想越來越好，你的夢想實現了，那我……”
他深吸一口氣，眼底泛紅：“可你又說，你學園林是規劃好的，那研想算什麼？”
你為研想賣掉的我們的感情算什麼……
陳牧巖喉嚨發緊，這句話他說不出來，看著那張熟悉的，曾讓他情難自禁的臉上滿是茫然，心中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他轉身推開車門，下車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