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想笑罵一聲，起身去把它放了出來。
陳牧巖也站起來，到屋外遮陽棚下站著。小牛委屈地站起來往主人身上撲，遲想走到水管前彎腰接水，狗爪子還不消停地一下一下扒拉他。
有點好笑的畫面，但陳牧巖笑不出來。腦子裡慢慢消化遲想的過往，又為在一起將近三年，遲想居然一直沒想過對他傾訴這一切感到失落。
遲想給狗放完水洗了個手，胡亂捲起t恤下擺擦了擦水，蜜色腹肌上一枚小巧的星星隱約可見。
陳牧岩心跳陡然搶了個拍，不著痕跡得別開眼看向遠處的樹木。
遲想走到他身邊，接著剛才的話：
“說真的，剛認識你的時候特別欣賞你，佩服你為了自己的夢想那麼拼，又那麼堅韌上進，後來知道你為此跟家裡鬧矛盾，就特別……”
他想了一會兒，沒找出合適的詞。
“哎，就是那天，在將軍島看煙花，記得嗎？”
陳牧巖：“嗯。”
“那天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遲想說，“我想，保證你實現自己的理想這件事，可不可以成為我的理想？”
陳牧巖聞言愣了一下，接著倏然轉過臉，望著遲想滿眼震驚。
“所以，研想不是我的理想。”遲想說，
“你是。”
將軍島的煙花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市民自己買自己放，頂多安排幾個巡邏的保安盯著點防止起火。
但那年的煙花對遲想和陳牧巖來說，都不同尋常。
回到t市家裡不到十一點半，兩人快速吃了個年夜飯意思一下，然後就馬不停蹄趕往將軍島。
“差五分12點。”
遲想揹著露營帳篷，帶陳牧巖繞到小島半腰一處較為平坦的沙地。
海風濕冷，頭頂時不時炸開幾個煙花，陳牧巖抱著一卷單人羽絨被邊走邊看：“要在這裡嗎？”
“對。”遲想放下東西，走的急有點出汗：“歇會兒，準備好給學長拜年，我紅包已經蓄勢待發了。”
陳牧巖笑起來，扯動臉頰還有點木刺刺的感覺，他清了清嗓子，說：“我怕0點的爆竹太響，你會聽不到我的祝福……”
“操，停！”遲想忍笑，從零食包裡抽出兩根法棍交叉舉到他面前：“嗶，不合格，再給你一次機會。”
“嘖。難伺候。”一朵煙花在上空炸起，照亮陳牧巖擰眉思索的臉：“那就……”
“還疼嗎？”
遲想忽然問。
“嗯？”
陳牧巖沒反應過來，表情有點懵。
“臉。”遲想用麵包碰了下他的下頜，“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