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勸啊。”陳鶴翎咕噥道,“哥,你能不能……”
他沒繼續往下說,但陳牧巖在心裡替他補全了後半句:你能不能服個軟啊?
一直以來總是這樣,他和老媽所有的沖突對抗,最焦慮最痛苦的似乎永遠都是這個謹小慎微的弟弟。
“你有錢嗎?”陳鶴翎又問。
“有。”
這週末代課的報酬已經到賬,二百四,陳牧巖估摸應該能撐一星期。
“那行。這同學手機,我先掛了,媽不讓我聯系你。”
“知道,你好好的。”
“嗯,再見。 ”
聽筒傳來盲音,陳牧巖跨過隔離杆走進公園,濃鬱的植物氣息纏上來,他感覺靈魂舒暢的要飄走,身體卻像醉了般想沉下去……
“站住。”
身後傳來磁性中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很不客氣:
“說你呢,小白臉。”
“……”
陳牧巖停下腳步。
遲想一手拿著剩了小半杯的奶茶,一手舉著手機比對:
寬肩窄腰,長腿白t,走路眼皮都懶得抬起的裝逼氣質。
是了——梁碩。
“知道叫你幹嘛嗎?”遲想問。
陳牧巖回頭,思索了一下,自己應該沒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位。
“不知道。”
聲音不大,冷冷淡淡。
遲想收起手機晃到人身前,好整以暇地打量對方。
嘖,其實林妹妹瞎的情有可原——
正面也挺殺的。
可惜氣色不太好。眼型狹長深邃卻沒什麼精氣神,鼻尖滲著細汗,那對薄厚適中的嘴唇也透著不協調的蒼白。
他惋惜地搖了搖頭,“哥們兒,真心勸你一句,別成天想著泡妹子,趕緊把腎透支的補起來吧。”
“……”
陳牧巖不想惹事兒,側開身子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