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撇嘴:“做夢。”
她沒有多少力氣了,全身軟綿綿地,坐在地上,還不忘威脅曲泠:“這船上有我的同夥,也有無辜的人,你一念之差就可以把他們全扯進來。曲泠,是走是留由不得你!即使你今天跑了,我父親就會放過你嗎!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你不跟我走,往後後悔的只會是你。”
神經病。
被她威脅了的曲泠一時間還真沒有辦法,她難得有咬牙切齒的情緒:“到底為什麼非要見我?”
“我怎麼知道?”姑娘白了她一眼。
“但是不會是殺了你,至少我父親跟我說的是,把你‘請’過去。”她又補充。
“那你‘請’人的方式很別致了。”曲泠沒忍住噎了她一句。
她卻很坦然:“他讓我去見的其他人,腦袋都在地裡爛完了。”
神經病,這次真被給真的神經病纏上了。
曲泠放下抬傘的手,另一隻手牽住阿飛的手腕。
她稍稍低頭,對阿飛說:“你留下來,待會兒和其他人一起下船吧。”
她一個人被神經病纏著就夠煩了,阿飛能不扯進來是最好的。
阿飛反而握緊她的手,手指扣進了她的掌心。
他說:“做不到。”
現在還沒到緣分結束的時候。
少年的體溫的微涼,卻是昏暗中最清晰的存在。她眼眶發酸,小聲說:“那就和我一起吧。”
這邊的場景不甚看得真切,卻也不妨礙姑娘知道這邊在發生什麼,電燈泡扯了扯嘴角:“還真是郎情妾意,不過放心吧。”
她企圖扶牆站起來,可只能做到借力然後靠得舒服一點:“我父親說,雖然你未曾見過他,但看在過往的份上他終究是該關照你你幾分。說要‘請’你,也總不會讓你……而是會好好待你。”
姑娘中間省掉了幾個詞,毫無疑問不是什麼好詞。
她隨意地丟擲更重量級的資訊,對曲泠震驚的面容會以冷漠的深沉。
他認得我?他是什麼人?他究竟要做什麼?
失憶以來,對自己的身世幾乎沒有獲得過任何線索的曲泠,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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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解藥到最後也沒給姑娘——應該叫宮主,她自我介紹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