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衣袖裡翻出來一塊包得嚴嚴實實的糕點,開啟外殼,精緻的點心開在他手心上:“這個,要吃嗎?”
“不要。”曲泠閃電般拒絕。
阿飛卻不收手,點心還在他手心。
曲泠與他僵持下去,可是越沉默,眼睛就越酸了。
她一下打在阿飛手上:“跟我道歉!”
“對不起。”
她把點心搶過來,蠻不講理地:“跟它也道歉!”
“對不起。”
“我在治病你還氣我,笨死我算啦。”
“我……當時沒有想到。”阿飛不會花言巧語,只會有什麼說什麼。
燈籠悠悠地在簷上打著轉,把兩個人一起照在懷裡,照到他們的影子都彙成了軟軟的一團,趴在花叢上。
曲泠大口大口地咬著糕點,她就是很容易被哄好的人,心裡轉了一圈,什麼火氣都沒有了,看著阿飛,他的面孔在光線下,孤冷被全部溶解。
“我現在想到了。”阿飛說。
他抿唇,居然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我確實有一直要和你說的話。”
他少有這樣可以被稱之為溫柔的表情,鋒利的稜角都柔軟了。
以為會很緊張的場景,真的出現了,又覺得沒有任何好緊張的,這似乎就是很自然的,水到渠成的。
藏在另一隻袖子的玉簪被摩挲過許多次,寄託了無情祝福之意的簪子彙聚巧匠心力,此刻為曲泠獻上:“我們就不要等所謂緣分的那一天了,一直走下去吧。”
此言擲地有聲,曲泠吞嚥的動作都卡住了。
她眼圈又再泛紅,其實她會有的回答她和阿飛都一清二楚,其實答案每一個人都知道。
所以——
她又給了阿飛一下:“我在吃東西啊,下次不準在這個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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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樹背後。
陸小鳳:“終於,終於!”
王憐花:“總算是成了,沈浪最好請我一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