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攤子。”這是依舊命苦的阿飛。
“……”這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青年。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可是來不及了。
事已至此,誰來把這鍋粥喝下去?
老大爺的千呼萬喚之下,他的老伴回來了,是個很慈祥的老奶奶,也彎著腰。
老奶奶笑呵呵地,很和藹:“什麼做媒啊,給這個小姑娘嗎?”
老大爺說:“不是,是旁邊那個姑娘。”
曲泠都要吐魂了:“不是姑娘,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姑娘啊。”
老奶奶伸長了脖子,她眼睛很清明,沒有多少老年人眼睛會有的渾濁。她仔細地打量青年。青年要開口就被她打斷了。
老奶奶合掌而笑:“喲,好清秀的姑娘!”
“完全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受不了的曲泠回頭去看青年,還在吐槽:“哪裡像個姑娘了,明明就一點都——”
青年低垂的姿態似乎含羞帶怯。蒼白膚色透著久不見光的青,像是回南天在放在屋內、插在花瓶水中的玉蘭瓣。再配著頭顱傾斜的弧度之下、碎發的陰影起伏間,被藏的更深的那雙似醉非醉的眼睛,加在一起勝過天下大多數的美人。
何況他的薄唇比閨閣小姐的還紅三分,單這一項,與女子一比也真叫人難分勝負,如同匠人精心捏製的反串人偶一般,只論五官而分男女似乎也有點難……
“呃……”曲泠的底氣一下就沒有了,“好像是有一點,不對,這是兩碼事!”
青年懷疑被罵了,但是沒有證據。
命苦的阿飛還在強調,但是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攤子,攤子要倒了。”
縱使是青年,到了這個時候也無法再鎮定了,出言為自己解釋:“我不是姑娘,而是實打實的男子。”
萬萬沒想到老奶奶也耳背,拉著青年的手放在手心裡:“好孩子,還害羞呢,你想找啥樣的?我這裡啥都有,吃過幾年公家飯的男兒你還要不要啊?”
曲泠:“那不是坐過兩年牢嗎?”
老奶奶笑呵呵地,繼續說:“還有那種有一門手藝的,別看還沒你高,蹦起來能摸到門框呢。”
青年:“……”
青年:“我不蹦起來也能摸到門框。”
他的無語在這一句話裡宣洩的淋漓盡致。
而阿飛還在:“攤子真的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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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呀,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額啊,認識的人。”
曲泠走進別的酒樓,向青年道歉:“我下次帶他們來給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