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許久的車夫已經吃完了飯,他是金風細雨樓的人,此次是聽蘇夢枕的命令來送曲泠二人一程,還是要回去複命的。
曲泠為他結了賬,拿著自己的行李住進了東城客棧。
在客房的門口,她就人數問題又愣了。
一個要點,她給王憐花的信裡只寫了她相見王憐花,所以王憐花不知道阿飛的存在,王憐花以為只有她一個人來。
結果就是,王憐花只給她訂了房間。
時隔許久又遭遇房間難題的兩個人沒有思考多久,曲泠這次比以往多想一層,做法還是不變的。
她說:“還是一起住吧。跟以前一樣就行。”
又是“啪——”的一聲,在右邊傳來。
她又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
真是有緣無處不相逢,他站在隔壁的客房門口,這回他掉的不是酒葫蘆,是一個酒碗,碗在地上摔的粉碎。他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在質疑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麼。
中年男人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阿飛臉上,再看看曲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過了幾秒,他反應過來太失禮了,去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要回房,因為魂不守舍,一頭磕在了門框上,好響就是好頭。
曲泠:……
比她還不聰明的人好像出現了,不對她很聰明,是比阿飛還不聰明的人出現了。
曲泠實在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家夥,也沒有那種初次聽說王憐花時的熟悉感,她催促阿飛進門主要是防止阿飛和人家起沖突),門一關不禁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她指的是腦子上的。
阿飛只是皺眉,中年男人看他眉眼的神情彷彿想起了誰,觸及到了阿飛心裡最隱秘的地方。
“我不喜歡他。”阿飛說。
“被這麼看沒有人會喜歡的。”曲泠也說,“看樣子他好像住我們旁邊,嗯……真想弄懂他到底是腦子有難言之隱還是有別的什麼故事。”
想也想不出個頭尾,幹脆就不想了。
曲泠和阿飛去收拾行李。
她的衣服買了不少,阿飛也添置了幾身,一下就把衣櫃裝滿了一半,剩下的塞進了曲泠的書,那些令阿飛望而生畏的書層層疊疊組合出了震撼的高度。
曲泠拿出今晚還會折磨她的那些,把首飾盒裝進另一個櫃子。
常用的首飾就擺在梳妝臺上,善於佈置的少女很快就讓客房有了生活的氣息。
她拍兩下手,去幫阿飛鋪床了。
阿飛想的是鋪在桌邊,曲泠抱著鋪蓋鋪在了她的床邊。
在阿飛愣住的空隙,她鼓起了腮幫子。
“怎麼了?”
“沒有,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