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在寫字的是誰,案前的桃林裡比試的兩個人是誰,全部看不清臉。
一切太模糊了,是來自很遙遠地方的夢。
“明脈丹,治經脈所致的目盲,丹方為……”
摟著她的人是個男人,在教她醫術,小小的她聽的很投入,目不轉睛地看。
可是她太小了,很容易就看困了,不得不走神,去看桃林裡的比試轉移注意力。
比試的是兩個青年,一個拿劍,舞得翩若驚鴻,另一個赤手空拳,自有幾分風流瀟灑。
她的頭被敲了一下,抱著她的男人說:“專心聽課不知道嗎?”
她委屈地低頭:“可是我困了。”
她和他開始拌嘴,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後他輕輕揪了揪她的耳朵。
比試的兩個人停了下來,原因是拿劍的那個使出了驚鴻般的一劍,奪得了比試的勝利。
風流些的那個落了敗,但沒有難過之意。
他在稱呼男人什麼,又聽不清了。
他們之間很生疏,說話都談不上熟悉。他們聊了些什麼,好像是出海,海上必備丹方的事。用劍的那個和男人好像完全不熟,就只負責站在一邊等談話結束,對上小小的她的視線時,還會對她笑笑,揉揉她的腦袋。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抱著她的男人對她說:“困成這樣了就去睡算了。”
她說:“知道了——”
她喊出了一個稱呼,那又是什麼?
那個稱呼好像就是一切的鑰匙,可是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
曲泠再睜開眼,沒有桃林,她待在祠堂的耳房裡。
恍若隔世感太過強烈,她就這麼恍惚著。
他是誰?
她的潛意識裡,並不在乎比試的那兩個人。
她只在乎,他是誰,我是誰?
曲泠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抱住自己的頭,一遍遍回想那一段冒出來的記憶,還是沒有頭緒。
算了,先忙更重要的事吧。
曲泠拉開抽屜,取出筆墨。
她在紙上寫下了明脈丹的丹方,預約了今晚的系統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