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他就是在裝。
想在來客面前裝一下,然後讓他們先喊他南宮少幫主,再轉身,這樣b格有了體面也有了。
他連poss都擺好了,卻想不到對面壓根不吃這一套,連這根神經都沒長。
又是一會兒時間飛過,他受不了了,先轉身挽尊:“看畫看的太入迷了,貴客來訪南宮靈有失遠迎。”
“沒有沒有。”曲泠隨便客氣一下,“少幫主文化薰陶真好啊。”
南宮靈面孔扭曲一瞬,馬上裝回來。
他心裡已經要炸了,這兩人怎麼回事:“不知二位是?”
“我叫曲泠,這位是我的夥伴阿飛,花家主心念與任幫主的深厚友情,託我來為任幫主治病。”
曲泠一拍阿飛,阿飛順勢遞上花父的親筆信。
他沒有要上前遞信的意識,所以南宮靈還得自己過來拿。
很憋屈的他暗地裡已經在咬牙了,面上還要帶笑:“是素有‘小菩薩’‘飛劍客’之稱的二位啊,論劍之事和花家七公子的事近來可真是如雷貫耳,我昨日還聽人說過。”
曲泠被誇了,有點開心但還是要謙虛一下:“沒有沒有,都是些小事,我只出了一點點力。”
她get不到南宮靈要商業互吹的意思,讓南宮靈又吃了個啞巴虧。
更氣的是阿飛還在那裡點頭,話都不說就點,更氣了。
南宮靈牙都要咬碎了。
他展開花父的信。
花父為人爽朗,爽朗的有種不太聰明的感覺,信則相反,無論是修辭和行文,多有博學多才才思縝密之色。
他寫的很清楚,結構清晰當作範文,追憶年少時和任慈的過往,對任慈人品的感嘆,得知他生病時對天地無眼的哀惜,以及最後對曲泠的感謝,對她醫術阿飛劍術的肯定。
還很高明的道德綁架了一下南宮靈,大意就是我跟你爹只是年輕時相逢一場,如今都如此難忘,你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父子,對他必然有更加深厚的感情。我知你也心急如焚,聽聞你遍訪名醫,真是古今難得的孝子,既然如此,不如讓曲神醫一試。
在曲泠阿飛身上吃到了沒有人情世故苦的南宮靈,在花父信上吃到太懂人情世故的苦。
他要是拒絕,就是不孝了,訊息一傳回去,花父下一封信估計就是找丐幫別的長輩說他有違孝悌。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他以後還不能明面上那這個當芥蒂,只能吃悶虧。
真是老狐貍。
南宮靈摺好信,想把信扣下,阿飛的手已經伸過來了,自然地把信拿回去。
他就這麼吃了今天第四個虧,量大管飽。
曲泠還眼巴巴地:“少幫主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