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搖搖頭,有一份絕不願折腰的傲骨:“非也。我只是來還任前輩恩情的。我年少便在江湖上飄搖,遇見任前輩這樣的好人是三生有幸。現在他重病,我理當有所回報。”
話裡話外只說任慈不提丐幫,就是隻會為任慈幫忙的意思。
還沒有卑躬屈膝,低眉順眼之意,反而橫出傲氣來。
而此時的丐幫,最優先能代表任慈的人,實際上是南宮靈,長老們也聽他的,可是——
白愁飛的目光很自然地就移向了葉淑貞。
葉淑貞與任慈朝夕相伴二十餘年,對他的自己絕不會錯認,心中對白愁飛已經信了五分,剩下五分是她在震驚之餘,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用的人。
病急亂投醫,她不能再在南宮靈手中陷入被動下去。
曲神醫還在為任慈的病努力,她也有她能做的事。
葉淑貞在南宮靈手中抽走擔保信,做出了她的決斷:“白公子深明大義,此番恩情我莫敢相忘。”
她放大聲音,讓周圍的隨從乞丐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我丈夫在信上寫,只要可以他將為白公子親自做安排,如今他身體不便,那就由我來代勞吧。”
隨後,她便許出了一個足輕足重的位置:“前日黃長老犯了大錯濫殺無辜,道德敗壞不堪為丐幫長老,他的位置就由白公子接過吧。”
南宮靈大驚失色,黃長老一事就是他設計的,為的是要安排上他的人,怎麼能白白為葉淑貞作嫁衣?
他的“不可”卡在嗓子眼裡正要說出來,白愁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行了禮,大聲道:“都聽夫人的。”
“好!”
葉淑貞扶著白愁飛的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人,快去做一桌好菜,我來為白長老接風洗塵。”
場面如此和諧,徒留慢白愁飛一步的南宮靈攥緊了雙手,指甲陷進肉裡,生生掐出血來。
不急。他告訴自己,他有的是手段讓葉淑貞收回話。
不就是一個江湖人,和葉淑貞綁在一起也玩不過他南宮靈的。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一個多月的功夫,還不足夠他腐蝕掉丐幫的所有長老。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任慈的好兄弟,要不就是任慈一手提拔上來的。一個老好人在江湖上的魅力完全就是不可估計,他打著任慈兒子的身份才能讓他們信服。
只能抓住裡面一兩個手腳不是很幹淨地,控制他們。
所以他才苦心經營,想要插進去自己的人,卻變成如此結局,他勢必要把白愁飛踢出去。
計劃在南宮靈腦海裡成型,他去找了丐幫長老裡目前最最有話語權,也是輩分最高的人。
言語文字是有很大的力量的,有的時候稍微渲染一下就能挑唆一個人,這就是魅力時刻了。
他不用出面就可以拿到想要的結果,借刀殺人還能搓一搓葉淑貞。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次,南宮靈要失算了。
長老找到了白愁飛和葉淑貞,本來氣勢洶洶地,要指責葉淑貞為何輕易許出了長老的位置。
葉淑貞硬著頭皮要說話,白愁飛先她一步,三言兩語推開了所有責任,然後抬出了任慈。
他還不是拿任慈壓長老,一番話把長老的態度說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離開時還拍了白愁飛的肩膀,鼓勵他好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