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道:“而且你已經名揚天下了,我們兩個不被名聲沖暈都算好了。”
是這個道理,阿飛卻還是不認可:“不只要這樣。我要變得很有名,直到有一個人知道我。”
他袒露了他要出名的原因,而曲泠選擇波瀾不驚:“那就加油,我們去京城找人切磋,或者我們去做更多的大事業,去掙它一份功業下來!”
她這話說的豪情壯志,還有幾分不知天高地厚。
曲泠說完也不覺得過分,也不打算收回,有志向是好事,萬一就成真了呢?
她給阿飛畫了一個大餅,阿飛接下:“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會走下去,我就是為了那一天而來。而隨著我的武功精進,有些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說的可以是石觀音,也可以是指以後的某一個人。
更也許說的是脖子上的一道傷,一道不好看的淤青。
曲泠朝他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那就拉勾,說到了就到做到。”
“說到了一定做到。”
阿飛頭一回說這麼多話,他是實打實了想了幾天,要全部想明白可太不簡單了。
拉完勾,阿飛還有一段話:“除了習武,還有別的事。”
曲泠道:“別的事?”
阿飛道:“我們還從來沒有談過要一起結伴多久的事。”
“還真是。”阿飛一提,曲泠才想起來,的確是這樣的。
她和阿飛連分別的話題都沒提起過,離開論劍的那座城時,很自然就提到了哪天去花家,要收拾哪些東西。
好像潛移默化之間,兩個人都預設了。
阿飛說到這裡,沉默了大概五六秒鐘。
時間一字不發的行走,他看起來也不是在思考,到了某一瞬間,他說:“定一個期限的話,是多久?”
我們會一起走多久?
“我想要弄明白這件事,這個時間到底是多久。”他問了曲泠腦袋中顯示未探索區域的問題。
曲泠每天都在想奇奇怪怪的事,唯有這件事是真的沒想過。
她輕輕地皺眉,反問阿飛:“一定要定一個期限嗎?”
曲泠道:“也可以沒有的吧,你不知道你要走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我的過去。那這個期限要怎麼界定?索性還不如就不要定下期限,一直走到緣分說的那天。”
阿飛輕問:“緣分?”
曲泠抬下巴,她面上沒有苦惱,眉毛已然松開:“聚是緣分,分也是緣分,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她一笑:“說不定我們兩個就特別特別有緣呢?”
阿飛的眉眼有所舒緩。
那種舒緩是很淡的,看起來居然近似於在笑,也許他就是笑了,他說:“那到了很有緣的那天,我有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