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坐了一會兒,又犯困,她勉強撐起來,覺得光在這裡愁沒用,就招呼丫鬟進來。
“照月,你去打聽打聽,勇國公府世子叫什麼,還有城南如雲客棧裡,是不是有個叫徐子安的讀書人。若是有,有幾個,都打聽清楚些。”謝盈想了想,又囑咐,“莫要打草驚蛇,回來帶盒酥飴齋的點心。”
雖然本朝民俗開放,可這樣打聽別人,對謝盈來說也是極其不合規矩的事。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不弄清楚她是真的不敢睡覺。
照月點點頭,從亭子退出去,出門做事去了。
謝盈捏緊帕子,若連二人的名字都對得上,那豈不是說她的夢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總是想告訴她點什麼。她可不想知曉以後的事,眼下的日子好好的,誰想管以後。
最好是胡亂夢見的,根本沒這些人。
謝盈拿了本書看,雖看不進去,也逼著自己讀了十幾頁,她廢寢忘食讀書都比不過,若不讀,就更比不上了。
照水一出去就是兩個時辰,等她回來,謝盈忙把書放下,急著發問:“可打聽出來了?”
照水道:“姑娘,勇國公府世子叫陸錚。至於如雲客棧叫徐子安的有,有兩個,其中一個三十歲,讀了好多年書。還有一個十七歲,京城固安人士,都是要準備秋闈的。年輕的那個功課不錯,聽說在固安還是案首。”
馬上八月份,秋闈過後就是春闈,當真有徐子安這個人,他就是以後中狀元的人,也是京城固安人士。只徐子安一個不稀奇,同名同姓者多的是,可連陸錚這名字都對上了!
可她從未見過陸錚和徐子安,更如論知道二人的名字呢。
謝盈晃了晃,她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眼前的景物在眼前晃動,讓她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照水一驚,忙去扶,“姑娘!”
謝盈抓緊貴妃榻的扶手,搖搖頭,“我沒事。”
她抬頭看了眼天邊,烈日灼灼,湖中的荷葉曬得發卷,荷花也歪著頭,一副受不住的樣子。
怎麼可能有那麼巧的事,就這麼巧全都對上了。
陸錚,徐子安,是她和謝宜日後的夫君。
謝盈放緩呼吸,“今日之事,不許和任何人說。”
照水點點頭道:“奴婢下午出門是為姑娘買點心去了。”
謝盈,“嗯,你先下去吧。”
她心裡慌得厲害,這會兒只想一個人待著,可是照水卻沒走,“姑娘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飯,睡也睡不踏實,一會兒還是先用些。小廚房煲了鴿子湯,姑娘多少喝一點。不然再煮碗小天酥,姑娘不是最喜歡吃嗎。這酥飴齋的點心買回來了,姑娘也嘗一塊。”
謝盈抿了下唇,“……給我拿過來。”
倘若不吃不喝,那豈不是坐以待斃,若是餓死,就真沒辦法了。
照水一喜,跑回照影樓拿飯,謝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愈發心神不寧。人怎麼能夢到以後發生的事呢,她莫不是被什麼妖怪附體了。
不過謝宜都能從千年後來,已經有一個妖怪了,她做夢也不稀奇。她要去寺廟拜拜嗎,不成,萬一自己被寺裡的和尚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