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喜歡她?
不是才被她欺負過?
褚知白回想起鐘覺淺的模樣,她在周星照身邊溫柔笑著的樣子,她霸淩人時冷著臉的樣子,她專注地看著他說喜歡的樣子……
他忽然閉了閉眼。
那個豔麗明媚的少女確實有這樣的魅力,能讓人輕易忘掉她所有不好的事情,被她吸引目光,再因她不經意的笑和言語,心生妄念與歡喜。
褚知白放棄了質問路遙為何如此沒記性,靜靜聽她描述不久前發生的一切,不發一語。
直到聽見鐘覺淺那一番隔空表白,他才挑眉開口:“她這麼跟你說的?”
電話那頭的路遙已經開啟了暴走模式,“啊,你不知道女神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多溫柔,簡直就像栽在那人手裡了似的!”
“我還問女神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猜她是怎麼回答我的?”
“他、特、別、好!”
路遙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答案,“氣死我了,無論女神說出什麼形容詞,我都能說對方配不上她,但這四個字太犯規了,她怎麼這麼護著他?”
隨著她的描述,褚知白眼前好像重現了兩個少女面對面談話的場景。
他似乎能看到鐘覺淺低垂著長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弧度,輕聲說出這四個字的樣子。
那麼惹眼,那麼遙遠。
他呼吸停了一瞬,緊接著心髒像是被針戳了一下,顫顫地發疼。
少女的表白不是對他,而是對她那位已經去世的心上人,他此刻的心絃顫動就像個不合時宜的笑話。
何況他有喜歡的人了。
褚知白想,他是喜歡路遙的,也應該喜歡,他過往的記憶都在證明這一點。
似乎連老天都想讓他清醒一些,認清現實,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眼皮上,接著是兩滴、三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褚知白抬起頭,只見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佔據了。大片的烏黑雲朵層層疊疊地壓下來,有種讓人窒息的逼仄感。
電話那頭,路遙正在興頭上,自顧自地繼續碎碎念著。
“那人到底是誰啊?”
“會不會是顧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