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工道:“我不給他放訊息,他能那麼順利地拿下那麼多專案?還以為他是個知情識趣的人,自己賺得盆滿缽滿,手卻捂得那麼緊,每次送過來的那點東西是想打發乞丐呢!”
盧太太優雅地喝了一口茶:“那你打算怎麼辦?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盧工面沉如水:“來日方長呢,也不是非他不可,那麼多做小工程的公司嗷嗷待哺,他不識趣,有的是識趣的人。”
坐到他這個位置了,想要在一家小公司佔股還不簡單?他只是覺得跟駱川往來也有兩三年了,彼此也算熟識了,於是想再次提拔他一下給他個機會而已,誰知道他長得人模狗樣,卻長了雙婦人之眼,只盯著腳尖過日子,指縫也不肯漏點出來!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再給他好臉了,他倒想看看沒了他的人脈,駱川還能接觸到什麼大專案!
姜愛華睡到半夜醒了,發現旁邊的位置空空的。
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間,半夜三點鐘,聽了一下洗手間的動靜,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她爬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找到了正在陽臺上坐著躺椅抽煙的丈夫。
“怎麼了?”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駱川站了起來:“你怎麼醒了?”
姜愛華在他旁邊坐下:“怎麼在這裡抽煙?是有什麼事嗎?”她這陣子忙著網店的事,是有時間沒怎麼關心過他了。
駱川安撫她:“是公司的事,不說了,你也幫不上忙,咱們回去睡吧。”他拉著她站起來,兩人回到臥室。
姜愛華躺下了,但能感覺到旁邊的人身體一直沒有放鬆下來。
她轉頭看向他,藉著淡淡的月色,看見了他睜大的眼睛。
她坐了起來,把床頭燈開啟:“能讓你失眠的應該是大事了,跟我說一說吧,到底怎麼了?”
駱川也坐了起來,揉了揉眉心:“盧工這邊的關系應該已經走不下去了,我在想公司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姜愛華吃了一驚:“你晚上不是還帶著兒子去他家吃飯?”難道發生了什麼沖突不成?但兒子回來興高采烈的,他也面色如常,半點不像發生了沖突的樣子呀?
駱川嘆了口氣:“正面沖突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們都到這個位置了,有些話不用說透也明白的。”
姜愛華不解:“你們關系不是一直都處得挺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鬧掰了?”
駱川把手背到腦後靠著床頭:“他的胃口太大了,張口就想要公司三成的股份……”
姜愛華倒抽一口冷氣:“三成?”
駱川道:“是的,如果公司真的靠他拿單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但說實在的,除了公司剛剛到f市的時候透過他的路子拿過兩個專案,他再沒有別的作為,但這兩個專案我私下裡給他的好處遠遠超過他該拿的範疇了。”
他的目光深沉似水:“他的胃口越來越大,特別是去年下半年到今年,明明是靠我們的能力找到的專案,都快談成了,他適時插一腳進來,就說成我們是全靠他才拿到的專案,光明正大跟我要好處……為了不得罪他,我該給的也都給了。”
該給的都給了,盧工還要跟他翻臉,那就是給的金額沒有達到盧工的預期,駱川給的是維護關系的錢,但盧工想分大份。
駱川道:“如今竟然想無本入股,直接分走我三成的股份,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這是咱們辛辛苦苦奮鬥多年才有了的一點點成果,怎麼我們自家還沒享用到呢,他就過來摘桃子了?”
陶瓷廠已經成立七年多了,駱川為了這個廠子可謂是把所有的身家都投進去了,一個仗著有點權勢的人輕飄飄就想插手進來,難怪他會氣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