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自己在,幼稚些就幼稚些吧,總歸是護得住的。
如今兩人把話說開,擺在他們面前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但今夜兩人都不想再提那些瑣碎,沐浴後,便相擁著一同睡了過去。
次日早飯時,明曉溪遠遠見到江赦,打了聲招呼,跑上前:“江師弟,昨日還好嗎?謝真人罰你了沒有?”
卻不想迎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臉,眼前青年簡直容光煥發:“明師姐,早上好啊。一切都很好,師尊也沒生氣。”
“是、是嗎。”明曉溪被江赦的熱情震退了幾步:“那就好。今日就要抽簽開始比賽了,我還擔心你會被影響狀態呢。”
江赦笑容滿面,心中積年累月的陰霾一掃而空,更別說……
只是想起昨天的事情,他都要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融化了。他暗中掐了下自己,才沒讓這春風得意的狀態沐浴到更多人。
明曉溪也看出來江赦是有喜事發生了,不過她是個有分寸的,也清楚江赦的脾性,江赦不說,她也沒問,只是道:“謝真人此前莫非是認識林師弟?昨日我看他是真動了火的。”
“沒,和林少卿沒關系。”江赦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他看我臺會在前,還耽於玩樂,這才動了氣。不過這會兒都好了。”
“那就行。”明曉溪笑了笑,不再多說,和江赦一起往抽簽的地方去了。
抽簽處已是人山人海,人聲喧囂不說,半空中還飛了不少奇鳥異寵,這就更熱鬧了。
周圍空曠點的地方,年輕修士們三五成群,有正四處結交朋友的,也有與同門交流該如何比試的。
明曉溪和江赦腰間的劍字令牌,為他們吸引了不少打量的視線,更別提走近後,已先一步到達的傅雲飛還揮著胳膊大聲喊了一句:“明師姐、江師兄!”
這下可真是把眼珠子賺足了。
江赦走到傅雲飛身前,便見他身旁還站了另外兩個弟子,一個大概就是此前傅雲飛口中的那位陳師兄,身材高大粗壯,比起劍客,更像是用刀用斧的。江赦對這人有點印象,笑了笑,卻只得了個不冷不熱的眼神。
江赦便明白了,這位陳師兄在門內大約屬於看不慣他能得謝允青睞、對他懷有嫉妒之心的那一派的。於是也懶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轉而看向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修士,是個窈窕嫵媚的女修,腰間纏著軟劍,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眯著朝江赦笑了笑:“江師弟,還記得我嗎?上次打牌,你可贏了我兩個月的靈石呢。”
江赦記得這女修的名字,是雲初瑤,於是笑著拱手:“雲師姐好。上次麼,我不過是有些小運而已,本還等著雲師姐贏回去,奈何實在沒緣分,竟然再沒碰見過面。”
“沒碰見才正常呢,”明曉溪和雲初瑤的關系看著竟然很不錯,因為一見面,她就笑著上前去摟住了雲初瑤的胳膊:“雲師姐為了劍臺臺會在外雲遊歷練,前幾日才回來。”
雲初瑤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宛如對自家妹妹一般。
五人在人山人海一般的修士堆裡站著,周圍卻儼然被其他人空出了一小段距離。無法,劍宗名揚四海,更出過無數臺會魁首,自然讓他人忌憚。
而且……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謝允如今雖極少下山離開劍宗,但他的美譽卻在修界四處經年流傳。幾百年來,不知多少少年修士想要拜他為師,他卻不曾收過任何一人。直到十多年前,謝允頭回破例,卻是為了一個從天賦到身世都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平凡少年。
這運氣,當真是讓無數人咬碎了一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