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觀心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
陳知南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會議室。其他人對自家老闆這想到什麼幹什麼的作派也都很習慣了,繼續自己的討論,只要會議結束能拿出個結果來給陳知南看就行。
“喂?”
陳知南的聲音穿過話筒,傳進耳朵裡,哪怕見不到他的人,也好像能看見他那張無論何時都是笑著的臉,尾音勾著,酥得人耳朵癢癢的。
這會兒任觀心給自己套心直口快的沒心眼人設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他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道:“陳總,我聽人說了你前任的事。”
“……什麼?”陳知南頓了下,旋即笑了起來:“我前任嗎?誰啊?”
“梁鈺。”任觀心說。
陳知南那邊聽到這個名字,笑得更厲害了:“你從哪兒聽來的啊。”
任觀心當然不會把蔣平也招了:“賽車的時候風吹進我耳朵裡的。”
“那這風還挺會吹的。”陳知南笑著:“怎麼,嫉妒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前面別無二致,仍然是笑著的。任觀心卻知道這問題背後藏著大招,裝模作樣地深深嘆了口氣:“陳總,咱們兩家聯姻,您能治病,我能享福,我爸媽大哥能更好發展,大家都開心。但要是突然出現個您的真愛apha,這……”
陳知南聽這小二世祖沒腦子的?這話裡話外分明是聽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在澄清他除了利益絕沒有其他想法,更不會有感情。不錯,很不錯。陳知南當然更想找個蠢一點好拿捏的apha,但任觀心這樣知情識趣的也挺好。
“放心吧,我沒有前任。”陳知南道:“這個婚約是我提出的,我自然會處理好所有。還是說,小少爺,你不信我?”
他語氣玩味,稱任觀心為“小少爺”時,更是態度輕佻。
任觀心裝傻地“嘿嘿”笑了兩聲:“那就好,陳總,大後天見啦。”
大後天?
陳知南愣了下,才意識到他們的婚禮已經近在眼前了。
“嗯,”陳知南道:“大後天見。”
大後天是個豔陽天。
任觀心最近一邊吃喝玩樂享受生活,一邊積累資本考察市場,計劃書寫了一摞,累了自己夠嗆。還好這世界的apha體力精力都極為充沛,不然早讓他熬出黑眼圈了。
婚禮安排在下午,任觀心上午提前開車來到婚禮會場,剛到門口,他就震驚了。
說是會場,其實是陳知南名下一座置在城郊的私人莊園,莊園佔地面積相當可觀,且不像其他富豪那樣用的全是西式建築,而是中西結合,總得來看,更偏向於中式。
一抬頭,門口就是幾棵一看就知很有年頭的老梨樹,此時三四月份,正是梨花花期,層層疊疊的花朵開得很厚,像芬芳的雲,又像綿白的海,遠遠看去美得真是鋪天蓋地。
莊園旁邊就是地下停車場,安保亭裡的保安已經為他抬杆,示意任觀心往裡開。
任觀心把車在地下停車場裡停好,乘著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便見到已經有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等候他。
走廊是古風古色的,擺著古董掛著丹青,很有情調。工作人員似乎看出他對這座莊園的好奇,貼心問道:“任先生是想要先四處逛逛,還是直接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