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ye的聲音那麼好聽,手那麼漂亮,人又那麼體貼入微,就算長得不好看,他也不會嫌棄或者笑話他。
要是他們能做一輩子朋友,那該多好……
“又哭了?”耳機裡傳來男人極沉的聲音。
溫亦星猛然回神,下意識用手背胡亂擦眼睛,“沒……沒有哭,我沒有哭……”
然而那掩飾不住的哭腔卻出賣了他。
池向野眸光晦澀地凝視著手機裡的人。或許少年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身上總會不知不覺散發出一股絕望和痛苦的氣息。
就好像……他一直被無形的黑暗死死籠罩,每當喘不過氣的時候,就會洩出一絲端倪。
池向野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這樣的氣息他最熟悉。因為當初親眼看著親生母親泡在濃稠刺鼻的血泊裡時,他也曾是這樣。
無助、恐懼、痛苦、絕望……
整個世界都是無窮無盡的刺目血色。
最後形成了整整十七年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池向野從不可憐也不心疼這樣的自己,一個人只有足夠強的時候,所有不幸才不會沾上來。所以他成了現在公司裡人人敬畏的“池總”。
可如今看著紅著眼眶,驚慌失措的少年,他的胸腔卻像塞著厚重的棉絮,堵得發慌。
有種迫切又強烈的想要把所有令少年不開心的人和事,通通都毀滅掉的沖動。
“小騙子,”男人嗓音啞沉,“說好給我寄的糖呢?”
話題跳躍太大,溫亦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說買了糖寄給我?”
“我……我還沒寄。”
“為什麼不寄?”
“因為……”因為他想把畫好的畫一起寄給ye。
昨天畫好的畫需要晾一晾,今天中午打完比賽的話,就差不多可以和糖一起寄出去了。
只是……這些話他還不想跟ye說,他想給ye一個驚喜。
池向野:“嗯?”
幾句話功夫,溫亦星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小聲:“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為什麼。”
少年停頓了下,軟聲求他:“ye,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
這軟綿綿的撒嬌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