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星一時傻眼。
老人家看過來，順便又咳了咳，“你剛才想說什麼？”
溫亦星張了張嘴，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我……只需要扶您下樓，對嗎？”
“是的，”老人家一臉無害，“下了樓我自己就能走了。”
溫亦星看了看懷裡的東西，畫盒不大，一手扶人一手拿東西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克服抗拒與陌生人接觸。
見他半晌不動，老人家疑惑：“是有什麼困難嗎？”
溫亦星很想說是，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已經離開那個牢籠，總要試著去克服那些不該繼續殘留在他身上的東西。
他深深吸了口氣，“沒有，我沒有什麼困難。”
出租房的樓道有些擠，勉強容得下兩人並肩走。
下樓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人家身上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溫亦星身上。
陌生人的氣息時刻沖擊著他的感官，身體的應激反應讓他胃裡隱隱翻騰，額上漸漸沁出一層冷汗。
絲毫不誇張地說，到了樓下的瞬間，溫亦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真是太謝謝你了小夥子，”老人家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笑呵呵道，“以後大家都是鄰居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去你家串串門？”
溫亦星口罩下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強忍著已經開始陣陣痙攣的胃部，“我……我家沒什麼好看的，也……也不方便，對不起，我先走了……”
看著少年逃也似的一瘸一拐離開，老人家微微擰眉，自言自語：“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可惜了這腿……”
出租房樓下不遠就有快遞點，溫亦星緩了幾分鐘後，用最快的速度寄完快遞。
讓他無措的是，當他回到出租房樓下，那位老人家竟然也在。
對方大概是下樓買菜，此時正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提著一袋子菜站在出租房門口，存在感特強。
溫亦星揉了揉還有些不適的胃，正猶豫著要不要現在過去，老人家卻眼尖瞅見了他，“誒，小夥子你回來啦！”
溫亦星：“……”
他只得手腳僵硬地走過去，緊張：“您……又要幫助嗎？”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