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可有小廝來報信說他不來了。”藍熙兒眼裡閃過一絲希望。
素心不忍格格傷心,可也只能搖頭。她知道他們吵架了,可是她就是相信嶽託阿哥不會生格格的氣,他是那麼寵著格格,讓著格格。若是他知道格格在這淋雨,一定會心疼的。
“格格,我們回吧,雨太大了,若是病了,嶽託阿哥一定會心疼的。”
藍熙兒搖了搖頭,望著滾滾東流的河水,心中的希望也流逝了,他不會再出現了。嶽託再也不會來了。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難過,家裡的表哥這麼多,哪個不是讓著自己,寵著自己,可是偏偏就想見這個不願見自己的人,越想淚水越止不住的流。素心看著這樣的格格,真是嚇壞了,再也顧不得別的,拉著格格回了馬車。
嶽託來的時候,哪裡還有人,大雨傾盆而下,沖走了所有的痕跡。嶽託卻欣慰的點了點頭,沒人也好,也好,雨太大了。苦笑一聲,這個丫頭還不是太傻,也好,從今以後,橋過橋,路過路,再無瓜葛。
又望著河邊出了會神,兒時找到的地方,當時做夢都再想如何可以進入河對面的紅旗營,如今人已能在紅旗營裡,惦念的又是河對面的人。這就是宿命嗎?
“熙兒……”,雨聲很快淹沒了喊聲,嶽託苦笑著,悲傷湧上心頭,說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只是覺得滿臉都溼漉漉了,抬起胳膊摸了一把臉,終於邁開腳步,轉身而去。
“這麼說,你那天去河邊了。”藍熙兒平靜的望著嶽託,心其實已經碰碰亂跳。
嶽託望著藍熙兒,認真的點了點頭,緩緩道:
“我聽說那日之後,你病了好幾天。”
藍熙兒望著嶽託並沒有答話,只是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擦肩而過竟然是五年。
“就因為這麼個匕首,你竟發我這麼大的脾氣。”藍熙兒握著匕首,輕摸了摸。
“是匕首,也不是匕首。”嶽託拿過匕首,也是一臉的苦笑。“紅塵之中太多的無奈,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家族,婚姻嫁娶,往往由不得自己。”
藍熙兒懂嶽託的意思,這些年來額娘都是有心將她嫁給杜度的,若不是大舅舅突然倒臺,自己只怕真的會是……藍熙兒沒再想下去,有些事如今再說也確實沒有了意義。
想起嶽託曾經也另娶過她人,心中還是委屈,見他此刻拿著匕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憤憤的把匕首又搶了回來,瞪了一眼嶽託,撅起嘴“爺,不是不稀罕這匕首嗎。”
嶽託望著她俏皮薄怒的樣子,心裡竟是一甜,輕笑一聲,“福晉喜歡,儘管拿去,福晉人是我的就夠了。”
嶽託完全是一臉壞笑,而且還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藍熙兒皺起眉,這還是人們口中那個冰冷孤傲的嶽託臺吉嗎?又羞又惱,抬手將匕首又砸向他,轉身就走。
嶽託一手接住匕首,又忙起身另一手拽住藍熙兒的胳膊。
“放手啊。”藍熙兒瞪了一眼嶽託,用力抽出胳膊。
“不放。”嶽託卻一個用力,將她擁入懷裡。“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
“你這次說的是不是真的。”過了片刻,耳邊傳來藍熙兒輕聲細語。
嶽託緊了緊手臂,柔聲道“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開你。”
藍熙兒輕嗯一聲,緊緊扎進他的懷裡,這個人的輕聲,笑容,懷抱都是她最眷戀的,似乎很久以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