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柳風理了理胸口的牌子之後,眼睛一瞟另外三人,說道:“三位教授,我接到蘇夫人的邀請,特意從法國趕來,甚至放棄了那邊一個特別重要的reat研究專案,我是一定要將蘇小姐的病治好的。”
“咳……柳醫生,什麼是reat?”滿頭白髮的中醫專家馬教授一臉茫然。
“就是神經治療研究。”柳風鼻子朝上,對於馬教授的提問,似乎有些不滿,眼神裡甚至有些濃濃的鄙夷,“這是最先進的西醫治療研究方向,你們這些老中醫,是不會懂的。”
“是嗎?我活了一把年齡了,英語什麼的,的確不懂,不過所謂的神經學,在中醫裡面,我想有更詳細的記載,可惜老夫我才疏學淺……不能領悟先輩們留下的醫學精華,”馬教授一臉愧疚,“不然,也不會對蘇小姐的病束手無策。”
“那是,中醫嘛,十醫九騙,弄點花花草草,就算治不好病,也喝不死人,沒準瞎貓碰上死耗子,治好了呢。”柳風打了個哈哈,完全沒把蘇城中醫界的泰斗馬教授放在眼裡。
坐在左邊的西醫劉教授有些看不下去,眉頭一皺,說道:“柳先生,恕我直言,就我所知,神經學的治療和研究在西方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成熟的技術了,並非是最先進的研究方向,而且正確的英文應該是nervoussystemtreatment,難道我半年沒去西方進修,那邊的語種發生了變化?”
柳風被劉教授盯著,眼睛只好忽閃著挪向別處,說道:“是嗎,我最近在學法語,可能和英語之間的翻譯有一定的差異性,至於研究的是不是最先進的治療手段,研究組是要求保密的,劉教授不必套這方面的專業機密。”
“哼……我雖然是一個西醫,但是我從未否定過中醫的獨到之處,馬教授乃是中醫界的專家,所救之人不計其數,柳先生,我看你是洋墨水喝太多,忘了祖宗的根了吧。”右邊的王教授雖然看起來有些乾瘦,但是脾氣卻十分火爆,柳風說話譏諷年邁的馬教授之後,一拍桌子,直接發飆。
“好了,都別吵了,我們是蘇先生請來給他女兒看病的,不是在這裡耍嘴皮子的,現在,大家還是討論一下,蘇小姐的病症吧。”馬教授戴上一副老花鏡,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布包裡拿出一本破舊的書,似在翻找著什麼,很快在一頁上停留下來,陷入沉思。
而劉教授和王教授,兩人則低聲交流幾句之後,兩人決定用先進的裝置再次檢查一遍蘇小姐的身體。
至於柳風,他略顯涼薄的嘴唇微微露出一絲冷笑,警惕地瞄了一眼周圍,從衣服的裡面,摸出一個精緻的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
作為蘇氏集團的掌舵人蘇嶽,此時他只穿著一身便衣,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眼神裡充滿了焦慮和不安,此時,他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商業界大亨,只是一個為女兒擔憂的父親。
蘇夫人蕭芸依舊穿著雍榮華貴的衣服,呼來幾名傭人,叮囑她們準備好豐盛的宴餐。
“老蘇,別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淺淺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遲早會醒過來的,況且,這一次請來了四名醫學界的專家,他們一定會治好我們的女兒的。”蕭芸說著話,坐到蘇嶽的身邊,目光停留在侃侃而談的柳風身上。
蘇嶽原本有些憔悴的臉,此時變得有些陰鬱,但他卻沒有發作,而是緊緊拉住蕭芸的手臂,低聲質問道:“芸芸,我問你,我明明請的是法國的約翰遜教授,為何變成了這個姓柳的?你真是擅作主張!你知不知道,為了能請到約翰遜教授……我費了多大的功夫!”
蕭芸捏了捏蘇嶽的肩膀,說道:“老蘇,你還不知道吧,這個柳風,他和約翰遜是一個研究所的,而且,他還是北京柳家的人,雖然是旁支……但是藉著這一次機會,我們可以和柳家……”
“住嘴!”蘇嶽一下撇開蕭芸的手,略顯疲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血色,怒道,“蕭芸,你真的是變了,眼裡只有錢,富貴,我們的女兒,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竟然還有心思打這種小算盤!我告訴過你,淺淺,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他的男人,姓陳,我這一輩子,只認我那個姓陳的兄弟做親家,你死了這條心吧。”
“又是那個陳帆……老蘇……你一定會後悔的,”蕭芸見蘇嶽發怒,一臉的不爽,她看了一眼柳風,冷笑道,“你就看著吧,等柳風治好了我們家淺淺……很多事就不是你說了算,我們的淺淺,不是那個鄉下來的野草配得上的。”
“陳帆他不是野草……他是陳家的……”蘇嶽剛說到一半,被外面的一陣爭執聲所打斷。
“怎麼回事?”
蕭芸第一個站了起來,一臉不滿地看著守在門衛的保安。
“是……阿杰先生,他帶著一個姓陳的年輕人,說是一個醫生,要來給小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