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很少睡懶覺,但這一次的行動,實在讓他身心俱疲,直到中午時分,他才醒來。
一覺醒來的他,神清氣爽,蘇淺淺正在廚房裡和阿朵與阿蘭學習炒菜的技術,桌子上已經擺放好很多盤誘人的菜。
蘇嶽託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了,但是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好,臉上甚至紅光滿面的。
當飯菜上桌的時候,他甚至拿出一瓶窖藏了多年的美酒出來,要和陳帆痛飲幾杯。
陳帆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和蘇嶽杯酒交錯,一頓飯其樂融融,蘇淺淺這傻妞估計是因為昨晚陳帆誇她廚藝精進的緣故,她的興致特別高,一會給她老爸夾菜,一會又給陳帆添菜,搞得蘇嶽一會看看他女兒,一會又看看陳帆,最後嘆息著女大留不住什麼的,結果蘇淺淺臉一紅,隨便吃了點飯,說去奮鬥她的人生去了。
飯桌左右沒有別人之後,蘇嶽停下了手上的杯子,對陳帆說道:“今早我去了一趟局裡,梅警官把很多事都告訴我了,陳帆,你真太了不起了,來,叔叔敬你一杯。”
“謝蘇叔叔誇獎,對了,叔叔,昨晚我在警察出現之後,我就離開了,後面的事怎麼樣了?柳家,翻不了身了吧!”
蘇嶽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說道:“這是自然,別的不說,光是搜出的冰片以及那麼多的製毒裝置,都足夠柳家喝一壺的,柳家光是涉及的人員就多達數十人,就算有幾個能活的,也恐怕只能在牢裡苟且了……唯一的遺憾的是,柳山那傢伙,居然跑了……”
陳帆原本正聽得舒坦,牆倒眾人推,柳家完了,至少在蘇城活動的柳家人算是翻不了身,但是,蘇嶽一句柳山跑了,讓陳帆一下子驚得站起來。
“怎麼可能!”
陳帆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柳山那傢伙,先被古師抓傷了肩膀,後又被他用匕首撞暈,他明明已經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難道那傢伙在裝死?就算裝死,那也沒有理由逃掉啊,不說外面的警力包圍,當時梅麗蘇也在,怎麼會給他逃走的機會。
蘇嶽見陳帆露出不甘和不解之色,說道:“具體情況,因為涉密,我也無法知道,不過,局裡發了最高階別的通緝令,他又能跑到哪裡去。”
“也是。”
陳帆重新坐下來,只是他再沒有喝酒吃飯的心思,對大多數人來說,柳山逃了和死了,沒有本質的區別,一個長期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變成一隻人人喊打的老鼠,長期只能藏身於陰暗裡,這樣的日子,對柳山來說,恐怕更加難受吧。
陳帆卻不這麼想,柳山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神隱會,儘管他和古師勾心鬥角,誰都巴不得誰死,但是隻要柳山還有利用的價值,那麼他就完全有可能依靠強大的組織再次死灰復燃。
“必須除掉他。”
陳帆暗暗下定決心。
吃完飯,蘇嶽匆匆去了他的公司,按照他的說法,現在形勢逆轉,趁著柳家倒臺的訊息的風還沒吹出去,他要以雷霆之勢,將最大的利益牢牢抓住。
陳帆同樣沒有心思在家裡養傷,他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郊區一間舊院裡。
和他猜想的一樣,梅麗蘇果然在家,她此時正在院子裡燒紙錢,桌子上擺著他父親的靈位,上面擺放著祭奠用的水果。
陳帆默默走進院子,沒有去打擾梅麗蘇,他甚至點燃三支香,在靈位前拜了拜。
梅麗蘇將他父親和爺爺的牌匾,弄到了正堂的神龕上。
當她再次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從剛才哀傷的情緒裡走出來,看得出來,梅麗蘇其實很高興,她完成了她對父親的承諾,她繼承了她父親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