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先雲的問題，王真臉上閃過尷尬之色，露出為難之色，他見馬先雲臉沉下去，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他們四個當中，有兩人自認藤齋的針灸之術比他們厲害而認輸，至於另外兩人……一人叫程前，另外一個叫吳亮。”
“嗯？這兩個敗類！”馬先雲原本陰沉著的臉，聽見這兩個人的名字之後，更是變得有幾分難看。
陳帆很少見到修養極好的馬先雲發火，他甚至沒問這兩人是怎麼輸的，就判斷這兩個人是敗類，陳帆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馬老，這兩個人做了什麼？”
在一旁的李齊教授乾咳一聲，小聲道：“這兩個人是著名的披醫慣騙，一個是賣狗皮膏藥的，說能讓燙傷，刀傷的疤痕一帖就消失，另外一個是研製治療脫髮藥的，這兩個人制造假證和虛假廣告，不僅賺了很多錢，還誆騙了不少人。”
“賣假藥的？”陳帆臉上露出吃驚之色，“不會是電視裡的那種神奇藥效廣告吧？他們這麼做？不違法嗎？”
為馬先雲引路的王真見陳帆說這話，目光在陳帆身上逡巡著，瞳孔深處，甚至帶著一縷不愉快和警告的意味，可他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馬先雲敏銳的目光，他瞪了一眼王真，冷哼一聲，“帶我去見劉會長。”
“是，是……”
王真擦了擦汗，和陳帆拉開了距離，李齊這時湊到陳帆身邊。
“所謂的假藥，也分類別，有的藥，成分是經過加工的澱粉，人吃了，只能說沒有效果，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而另外一種，則是利用一些通用的消炎草藥製作成藥貼和藥丸，因為中醫的包容性，不好辨別真假，這兩個人，就是利用這種灰色地帶發財，”李齊見陳帆露出瞭然之色，又小聲地說道，“當然，這兩個人之所以這麼囂張，主要還是因為中醫協會里面有人收了好處，揭人不揭短，這種關乎中醫面子的事，一般都沒人去揭發，所以啊，這兩個人這兩年越加囂張，加上地方的各類媒體為了廣告費，不辨真假，不遺餘力的宣傳，他們倒闖出了名堂，現在這兩人被藤齋揭破，倒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讓一個日國人揭穿老底，這等於被人上門打臉，剛才那個王真，恐怕從中撈了不少好處吧。”
聽完李齊的解釋，陳帆有些憤然，雖然他知道醫藥這一塊非常糜爛，但沒想到連中醫這一塊，也糜爛腐朽到這種程度了。
“利益誘人，不是每個人，都能恪守本心的。”
李齊感嘆著，和陳帆走進了中醫大樓二層的一間巨大會議室門口，此時門口人影攢動，各類醫生和媒體記者，還有一些愛好八卦的人，都在朝著會議室裡面擁擠著。
李齊輕輕拍了一下陳帆的肩膀，遞給陳帆一張入場憑證，“馬老師是受邀嘉賓，不方便帶我們進去，我的身份特殊，就不和你一起進去了。”
“明白。”
陳帆接過李齊遞過來的入場憑證，悄然混入人群，陳帆身處人群之中，目光卻四處打量著，他發現，周圍這些擁擠的人，除了是醫學界的人士和媒體記者之外，還有不少有身份的人也混在其中。
對於這一現象，陳帆倒也沒覺得奇怪，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愛惜身體和珍惜生命，而一個好的醫生，是有錢、有身份人都想要討好的，畢竟財富有限，生命無價，人死了，財沒花了，女人被睡了，娃還被打了，這才是最大的悲劇。
故而，醫生雖然和教師一樣都是社會的奉獻職業，但醫生的地位和受追捧程度卻遠遠超過老師，尤其是那些有錢人，更是擁有私人醫生，今天這樣的場合，無疑是尋找好醫生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