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幹勁十足的張達,孫尚美此時卻在武館一間獨立的小房間床上輾轉反側,張達怒吼的聲音從視窗傳到她的耳朵,抱著被子反覆幾次,最終一下坐起來,微微嘆了一口氣。
孫尚美伸手按下床頭牆上的開關,屋內被泛黃的燈光照亮,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右手伸到左手的手腕處,掀開粉色的睡衣,燈光下,她手臂上的月牙形胎記變得越加清晰,就像天上掛著的月亮。
“師父他……不,帆哥他……”孫尚美嘀咕一句,臉色變得古怪,隨後又有些害羞臉紅的樣子,“我昏迷的時候,好像是他抱住了我,沒讓我摔……可是,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湧動著用不盡的力量?”
孫尚美扁了扁嘴,手掌心伸到旁邊的床櫃上,用力一按,咔嚓一聲,實木製作的床櫃上,裂開四五道縫隙。
“不是幻覺吶!”
孫尚美又掐了掐她自己的臉蛋,隨後她怔怔地看向窗外,心事重重。
“我們侉依族有缺陷的身體構造,竟然會被陳帆給治好……我……到底該不該告訴父親……可是,如果父親知道,又告訴族內其他人,會不會給陳帆帶來災難……”
孫尚美貝齒咬著,彷彿陷入兩難的境地,她對於自己身體的情況變化,居然瞭如指掌,這是陳帆沒有料到的。
無法入眠的不止孫尚美一個。
玫瑰和薔薇分居了。
同甘共苦,生死與共,在外同被共床的姐妹倆,一個住在武館的東面,一個住在武館的西面,隔著一條道,兩面牆,兩人都在看天花板。
她們從來沒有想過,會因為陳帆的‘多情’而導致姐妹感情發生了嫌隙,賭氣般的分開而睡,讓兩人深夜都無法入睡。
玫瑰此時已經恢復了理智,她覺得不應該在中午的時候,帶著情緒和薔薇鬧僵,甚至動手,可是,她的理智之中,總是不斷地浮現出薔薇說的話而產生的畫面感:他昨晚在車上壓了我兩次。
這句話太讓玫瑰浮想聯翩了,她修長的腿緊緊的夾住被子,深吸氣平復激盪的內心。
“明明是我先和陳帆……”玫瑰翻身嘀咕,隨即化作無聲的嘆息,“不該動手打薔薇的,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另一個房間裡,輾轉難睡的薔薇坐了起來,身體靠在床頭,她將手伸進蓬亂的頭髮裡,整個人就像充斥著靜電一樣,爆炸頭,連被子也氣鼓鼓的。
“該死的陳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和玫瑰鬧翻!要不是你昨晚和對我……做那種事,又怎麼會刺激到玫瑰。”
薔薇從床櫃拿起一面鏡子,照了照精緻的臉。
玫瑰打她的巴掌印,早已消失無痕,嘴角的血痕,更是隻是噌破了一小點點皮。
“呵呵,我們同時都深愛著那個大蘿蔔,卻為一個不相干的丫頭傷害了對方。”薔薇嘆息一聲,“玫瑰今晚過來道歉,我就原諒她。”
“唉……她打電話給我,我就原諒她。”
“唉,沒她抱著,我睡不著……該死啊,夜怎麼這麼長!”
陳帆是陳氏武館裡睡得最香的一個,忙碌了一天的他,回來又將孫尚武那弄來的藥另外加一些中藥,配製了兩天的量,打算讓他們練武的四個早晚各泡一次,增強體質,解乏和恢復體力,他倒在寬大的床上,整個人擺成一個太字,美滋滋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張達那如牛一樣的叫聲迴盪在武館,孫尚美換了一身白色的開衫小綵衣,鞋子換成了小布花鞋,頭髮紮成兩個小辮子,整個人顯得非常的小巧又精神,關鍵是,她那利落的衣服,卻把她平時不太顯露山水的小兔子給襯托了出來,圓潤飽滿,明明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偏偏有一種想要早早採摘的衝動,推開窗戶兩眼稀鬆,從‘美夢’中醒來的陳帆,此時就在發呆,他看見孫尚美那兩個小辮子,兩手不由地向空氣一陣亂抓,就像在策馬揚鞭,有些把持不住,睡意瞬間全無,邪惡的念頭在迅速攀爬到他的腦海。
偏偏地,孫尚美迎著陽光,從下方朝他揮舞著雙手,“師父……早啊,快來教我武功。”
聲音在經過武館兩面牆的迴盪反饋傳入陳帆耳朵,宛若百靈鳥在身邊盤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