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清源鎮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三井久藤由兒子死亡的憤怒逐漸轉為對利益的權衡,三井家和武藤家已經水火不容,同樣死了兒子的五家家族族長在三井久藤的邀約下在清源齋夜談很深。
武藤家,五十名黑衣服的武士站立在風雪中,肅立無聲,穿著一身黑袍的枯木逡巡在每一個武士的臉上,他肩膀的蛇彷彿不會冬眠,總是吐著信子游來游去。
面對枯木極其醜陋的臉,這些武士每一個露出恐懼之色。
“很好。”枯木逡巡一圈,回到屋簷下,對面無表情的武藤竹下說道,“執行任務之後,活下來的,都成為我的死士。”
武藤漠然點頭,目光陰鬱,“久藤那隻老狐狸派人來說明天早上去東神山採藥,那裡悠遠偏僻,很適合做一些平時不能做的事。”
一旁的枯木聽見武藤的話,沙啞地搖頭笑起來,“也好,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最直接的……不過,那裡畢竟是人家的老巢,我這裡準備了一點好東西。”
說完,枯木拿出一個印著骷髏狀的灰色瓶子,遞到武藤竹下的面前。
“這是一種狂化丸,能暫時提升武士的戰鬥力,讓他們變得嗜血,不過副作用很明顯,武藤先生最好挑選一些棄子來使用。”
“有勞枯木神醫了。”武藤竹下目光一眯,掂了掂手上的藥瓶,嘴角閃過一絲狠辣,“三井久藤想要拉攏五大家族的人……如果他們的當家的,都在今晚消失了……你說他們會怪誰?”
斗笠中的枯木目光一亮,隨即高亢地笑起來,“原來武藤先生不太相信我的手段,也好,這樣一來,竹下先生還能先試試這藥的威力。”
“哪裡,我自然是相信枯木神醫的。”武藤竹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一隻老虎,一隻狐狸,在夜雪中相視而笑。
三井家,山莊,別墅,二層靠邊的房間裡,陳帆的面前擺放著一個青色的爐鼎,爐鼎的下方,炭火燒得很旺,爐鼎裡,混雜的藥散發出濃郁的味道,充斥著房間。
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陳帆的眼睛雖然盯著爐鼎,但卻有些走神,他在觀察手上戴著的表,此時,已是午夜時分。
“時間差不多了啊。”
陳帆抬頭看一眼角落的攝像頭,嘴角閃過一絲神秘笑容。
幾乎同時,在監控室裡專注地看著陳帆一舉一動的原野,下意識地揉了揉額頭,臉上的疲倦不由自主地襲來,很快變昏昏睡去。
爐鼎裡的藥呲呲的發出香味,陳帆袖子一揮,爐鼎裡像炸裂的豆子一樣飛出數十顆藥丸,他用一個粗糙的瓶子接住,留一顆在手上。
手中的藥丸只有相思豆那麼大小,黝黑無比,但卻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陳帆眼中異色湧動,隨即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或許,它應該叫狂化丸!”
陳帆隨手將那一顆藥丟進燒得旺盛的炭火裡,燃燒的火激發出藥的香味,陳帆又取出一小塊麝香,藿香和迷魂香丟進火裡,他則將一塊薄荷塞在嘴裡。
做完這一切,陳帆關掉空調,將門微微開啟一條縫隙,催動真氣,將房間的藥逸散到外面。
二樓的走廊口守著四名站立不動的武士,逸散的藥香,讓他們的表情微微發生變化,其中一人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目光警惕,而另外一人,則深吸一口氣。
“好香的味道,感覺精神好了許多。”